冬日,初需落下整個尚京城內寒氣襲人煙霧籠罩行人漸少。
此時城外的竹林小屋內傳來‘噼啪’的炭火聲和陣陣急咳,門被推開一女子走出來在牆邊取了些竹炭想把火生的再大些,但她的眼光卻不時望向那條溼透的青石小路,神情期待似在等人。
雪越落越大,刺骨的冷風吹來讓她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轉身進屋時只聽那青石路那頭傳來了女子熟悉的腳步聲。
回眸只見一男子一襲白衣似雪撐傘信步而來,與身旁的竹林勾勒成畫宛若謫仙。
只見男子快步走到女子跟前替她攏了攏身上的裘袍寵溺說道:“怎麼在外面站在,遠濟說你這身子在冬日最難熬,快進屋來。”
女子焉笑點頭想要接過男子手中的折傘但卻被男子溫柔握住柔夷,“箔歌,我知道你賢惠但此等小事還是為夫來做吧,遠濟說你這身子冬日最是難熬。”說完幕遠寧快速的將傘收起接過她手中的竹炭袋牽手進屋。
從新添了炭火屋內的溫度頓時暖和了許多箔歌輕輕的取下了狐裘望著幕遠寧一臉笑意,“今日前去私塾可以學生調皮?”
“沒有,倒是覺得搖頭晃腦十分可愛,想著什麼時候與你也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語間幕遠寧眉眼盡是笑意。
箔歌被他此話逗的臉色微紅,看著那盆紅彤彤的炭火此時竟想起了芍藥和憶風,還有現在已經沒有尚京和江夜的兩國了,一年前自己接受幕遠寧雙手呈上的玉衡之後兩國合二為一,自此改名江京。
而皓蘭國依舊處在那與世無爭的南方,楊子靖現已登基稱帝並且為了覓香廢除後宮之制獨寵覓香皇后一人,這個訊息倒是讓箔歌感開心不已,物是人非之後一路上唯有他們二人堅守真心執手相愛。
想到當時幕遠寧帶領玉衡群臣跪倒在自己面前獻出玉符時箔歌還覺得有些歷歷在目,因為交接儀式眾目睽睽之下幕遠寧將玉符呈給自己後突然站起身來說道:“玉衡與江夜合一,我幕遠寧從今日起也永遠臣服陛下,永遠護著陛下,永遠追隨陛下。”
這事先並無預料的箔歌被幕遠寧突如其來的表明心意弄得有些尷尬,但眼下此刻情形她只能選擇淡然一笑。
新建國號和建立新的制度此後讓箔歌一度在靜雅閣內忙的不可開交,此前身為江夜的女帝很多事情都是有其他朝臣幫忙,現在國號新設玉衡和江夜兩邊的大臣們也都忙的暈頭轉向,畢竟兩國合二為一史無前例,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做。
眼下的國事像是一團亂麻一般讓箔歌崩潰,但休息抬眼間卻見幕遠寧悠閒的站在那朱藤架下像在賞花,悠閒自得。
這一刻箔歌覺得幕遠寧千方百計說要將玉衡獻給自己實則是為了不要像自己這般被政事困擾的局,瞬間箔歌心中氣極,虧自己還曾被他此舉感動一二。
正在生氣時一壺清茶緩緩的落在了自己的面前,剛剛還在院中賞花的幕遠寧此時近來眼前。
“這眉頭緊蹙是遇到什麼難題?”
人前幕遠寧永遠是君臣之禮,可每到無人之時他便舉止不似人前,倒讓箔歌恍惚覺得他像是自己後宮的男寵。
可不得不說眼下她倒真是看到一封讓其頭疼的摺子。
“現在兩國合二為一,但是江夜和玉衡在原來的體制上已經難以更改,這讓江夜的朝臣來玉衡任職也十分困難。”
“那便不來,就在江夜國內繼續任職。”
“那如何合二為一。”箔歌偏頭不解問道。
“合二為一隻是說法,你我要的只是江夜和玉衡兩國融洽百姓享福,現在眼下你我已經如願所以江夜仍可一如先前,只是你這女帝不在江夜罷了,任何事情及時京中通訊稟告便是。”
幕遠寧的話讓箔歌醍醐灌頂大夢初醒一般忍不住要拍手稱讚,“好,那就將尚京該做都城,玉衡和江夜兩國改國號江京可好?”
幕遠寧溫柔一笑,“都依你,你是江京的皇帝,現在難題已解不如出去走走解解疲乏。”
箔歌抿了一口他遞過來的清茶起身走出屋子,院中的朱藤在耀眼的光線下更加光彩流轉讓人心看著舒心歡喜。
“怎麼不見芍藥?”箔歌突然問道。
“我也找不見憶風。”
語落箔歌心中深深一嘆略感無奈,能棄二位主子不顧的兩人倒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但幕遠寧臉上卻無半分怒色,彷佛還有一絲開心,箔歌當然知道他為何開心,因為每次憶風消失不會打擾他們二人時幕遠寧就十分開心。
但有一人如今最是鬱悶難過,那便是幕遠濟,箔歌成為江京的皇帝百姓們安居樂業而他似乎也恢復了以前的那邊紈絝閒散王爺一個,整日出宮玩耍不問政事倒也瀟灑自在,可鬱悶就鬱悶在他的身後總是跟著一個小尾巴似的,想要去暗芝居聽個曲都要被幕遠寧或者是箔歌說上一頓。
這個時刻注視著他的一言一行的人正是阿宛,兩人的關係似乎比以前更加熟絡,用幕遠寧的話來說幕遠濟要是再不對阿宛表明心意只怕兩人就此錯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