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說完兩人衝進兩軍陣營裡,刀劍瞬間襲來,憶風和幕遠寧一邊閃躲一邊做到不傷兩方士兵,在混亂的人群中慌亂尋找,可都不見幕遠荀和曲宇霖的身影。
血漬飛濺,幕遠寧一身白衣銀色的盔甲上已經變色鮮紅可怖,終究是顧不得太多,他提起手中的利劍刺向身旁的侍衛,和憶風拼殺其中。
······
前往安和的小道上一趟馬車正在急速飛馳,幕遠濟和箔歌雙目緊緊的盯著窗外兩旁 飛速而過的樹影滿臉皆是冷凝。
“再快點。” 箔歌不禁對著駕車的馬伕喊道。
那夜,胡雍連夜將他倆送到了一處客棧後便與二人辭行,剩下幕遠濟帶著箔歌繼續向安和趕去,今日便是兩軍交戰之際箔歌必須趕在幕遠寧傷害皇兄之前阻止這一切。
幕遠濟看著箔歌緊張的握住雙拳的手低聲道:“放心吧,三哥是不會做出傷害霖二哥的事情的,你要相信他。”
“這世上我誰都不再信了,兄長若是有什麼不測····”箔歌說著哽噎起來不再說下去了。
看著難過痛苦的箔歌幕遠濟心頭也難受的緊,目光忽然飄向車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
戰場上兩軍已經殺紅了眼,無心護在幕遠荀後側替他掃去江夜的敵軍,“殿下,江夜氣勢洶湧,咱們現在該如何?”
無心黑色的面具在和對方大將對峙中被掀落,此時露出了一副白皙姣好的面容,臉上濺上了鮮血更顯妖冶。
幕遠荀雙眼發紅盡顯狠厲,“沒有看到曲宇霖嗎?”
“沒有,江夜大將沛遠驍勇善戰,這一次咱們是小看江夜了。”
說話之際幕遠荀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突然竄出來的江夜敵兵,無心想要大喊小心已然是來不及了,只見她一個健步衝上前去將幕遠荀拉住,用自己女子纖薄的後背替幕遠荀擋下那狠狠的一刀。
幕遠荀還未回神便見無心一口鮮血從口中湧出,當下他的腦中猶如驚雷擊中,“無心。”她一聲怒叫,圍在他身旁一圈的玉衡士兵和江夜士兵都停下了廝殺。
“無心,無心,來人,快來人。”幕遠荀驚慌失措的在人群中大聲的喊道,他的衣袍被無心的鮮血浸透,可他依然緊緊的抱住她,按著她背上那道不斷噴湧出鮮血的傷口。
一雙墨眸中染遍了猩紅。
“殿下曾經說過,讓無心不能離開你的身後。”鮮血還在從她的嘴角緩緩流出,她的聲音極低,可幕遠荀卻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
“不要,本王不讓你死,你不能死。”
“殿下,可惜無心不能看到你班師回朝身登大寶了,無心的仇還請殿下幫無心報了吧。”
“好,我答應你,你別睡,軍醫,快傳軍醫。”幕遠荀望著四周圍堵的人群嘶啞喊道。
“殿下,無心再也不能在殿下身後守著你了。”
幕遠寧和憶風從後方衝進圈層裡來看到渾身是血的無心心中一驚但卻並不同情,無心替幕遠荀壞事做盡,今日也算是死有應得。
曲宇霖因肩頭舊傷未好,兩軍交戰時便坐鎮大後方,看到前方情形立刻忍住肩頭的隱痛躍身上馬來到旁邊。與幕遠寧相視一瞬不禁心中一叱,都是咎由自取。
幕遠荀抱著無心越來越沉和越發冰冷的身子,像是一個孩子抱著自己最珍惜的東西,此時黃昏餘暉灑在這血泊一片的屍骸上,讓人看的更加心中悲涼。
這些死去的兩國將士們,他們又是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幕遠寧不禁深深惋嘆,“皇兄,收手吧,這便是你想要的天下,你要這用血肉堆砌出來的天下又有何用。”
“住嘴。”幕遠荀怒喝道,可眸光卻緊落在懷中蒼白之人的臉上,滿是不捨,可懷中之人已然沒有了呼吸。
幕遠寧看著已經死去的無心不禁嘲諷道:“連死都不怕的人最終還是沒能說出自己心中的秘密。”
“你什麼意思?”
“皇兄,你從未愛上過一個人,又怎麼懂得愛天下蒼生,愛黎明百姓,但就是這樣也有人在從始至終的愛著這樣冷血無情的你,一個沒有心的人。”
幕遠寧的話久久在幕遠荀腦中盤旋,他想不明白,可他只覺得心中疼的快要無法呼吸,這樣的感覺他只在親眼看著他的母妃被火燒死時有過,自那一天後他覺得自己的確是個無心的人。
所以他給她賜名無心,想讓他無心無情,不要再體會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可為什麼連她也要離開自己,為什麼?
幕遠荀緩緩的將無心的屍體放在地上,他撿起身旁的長劍,抬起頭見眼中盡是嗜血的殺戮。
“她死了,我要你們江夜的人隨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