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警的侍衛立即察覺事態不對,想要爛在幕遠濟的馬車,可停下兩個字還未喊出口,耳邊便一陣風馳呼嘯而過,幕遠濟快馬加鞭已絕塵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身後的侍衛隊負責人立即怒火道:“給我追。”
就這樣,城門口的侍衛們便被一臉懵的帶回去治罪,也是後來才知道,當他濟王派人劫囚將江夜公主曲箔歌護送出了城外。
頓時這一訊息在玉衡城中炸開鍋來,玉衡四皇子幕遠濟這是在叛國啊。
幕遠濟駕著馬車一路上一言未發,此次劫囚是自己提前預謀了,任何人都不得而知,這是他和箔歌之間約定的秘密。
其實幕遠寧去見箔歌的那天后他也去了,看著她斬斷的情絲幕遠濟當下心中一澀,現在的箔歌像是一朵隨時快要凋零的花,再也沒了同他鬥嘴置氣時的生氣。
“你想走嗎?箔歌。”幕遠濟心疼的問道。
“濟王是在同我說笑嗎?走,怎麼走?”
“三哥和太子明日就出發,現在玉衡出兵,江夜只能是敗。”
幕遠濟的一句話似乎驚醒了箔歌,他的眼中突然燃起一抹光亮來,“幕遠濟,你帶我出去,我要見皇兄一面,告訴他我願意留在玉衡,我願意為了江夜去死,退兵,江夜從此臣服玉衡。”
箔歌滿腦子現在都是擔憂曲宇霖,她若是不勸服他退兵,他會死的。
“濟王殿下,求求你了,只要江夜退了兵,臣服你們玉衡,你父皇可不可以放過江夜,可不可以。”箔歌泣不成聲的抓著幕遠濟的衣角說道。
幕遠濟的心此時被揪成了一團,他思忖了片刻道:“好,我帶你去,不過需要等兩日。”
這兩日他安排了自己的人進入地牢,散盡錢財打點上下,當然也在玉衡帝每日的藥中新增了一些安神的東西,只會引起人疲勞發困對身子並無影響。
檢視了逃跑線路後今日才現身茶坊帶她出宮。
馬車出了城門走進他事先勘察好的小道,夜色昏暗幕遠濟減緩了速度,身後的追他們的侍衛明顯被幕遠濟甩了去,忽然前方出現了一黑色的人影,幕遠濟驟然將馬車停下。
“你來了,上車。”
幕遠濟將韁繩遞給了黑衣人這才進到馬車內檢視裡面的情況,一路的顛簸箔歌本就灰病的臉色越發蒼白,幕遠濟摟住她瘦小的肩道:“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箔歌從恍惚的意識中清醒過來,“出來了嗎?”
幕遠濟點頭應道:“嗯。”
“謝謝你。”
箔歌虛弱的說道,幕遠濟從懷中掏出了一枚藥丸讓她服下後不一會她便又淺淺睡去,看著她一日比一日削尖的下顎幕遠濟不禁附上她的臉頰自言自語道:“不怕死的傻子。”
待她睡沉後幕遠濟出了馬車和黑衣人在車頭坐下。
“濟王風流一世的人想不到也會在此處丟了真心,不惜為這女子背上叛國的罪名。”黑衣人笑的調侃道。
“趕緊趕路。”
幕遠濟沒有心情同黑衣男子說笑,只對著明月默默嘆氣,這一刻,他生出了私心,他很想不顧一切的就這樣帶著箔歌走了,這四皇子他做的膩味了,和心愛之人做一對閒雲野鶴也未嘗不可。
可惜他有心做野鶴,閒雲無心與他卷舒。
黑衣人斜睨了一眼幕遠濟的一臉傷感,只搖搖頭無奈的繼續趕路。
“話說你幫我這次,以後我幕遠濟當牛做馬報答。”
“不敢不敢,吾乃只是尚京城內區區一小公子,可不敢讓濟王當牛做馬,折壽啦。”
幕遠濟看著他嘴貧的模樣無奈一笑,“你堂堂大理少卿之子也敢區區二字?”
是的,駕車的黑衣人正是玉衡大理寺少卿的次子胡雍,這一次正是他出手相助幕遠濟才能順利將曲箔歌接應出來。
幕遠濟在朝堂上雖並無結交,可與這胡雍是在煙雨樓相識,按說經常出入這種地方的世子公子都不是什麼好人,可偏偏被幕遠濟三番五次的遇上,兩人初識各看不順眼,皆是看不起對方的品行自詡自己和眾人不一樣,頗有一番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認知。
後來的事情幕遠濟也是聽隨從說起,說是一次兩人醉酒後詩性大起,各自慷概激昂的對自己未來的展望,不料相見恨晚,原來都是對自由渴望之人,兩人一見如故抱頭痛哭。
至於抱頭痛哭這件事幕遠濟十分懷疑是隨從們添油加醋說的,可也是自打那過後兩人成為了私下的好友,原本兩個毫無關係的人就這樣瞞著眾人成了兄弟知己。
這一次幕遠濟為了讓箔歌也是豁出一切,懇求胡雍許久,可他還算是講義氣,願意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幫助自己,本以為能幫他把人從地牢裡送出來就行了,可沒想到胡雍竟然提出要親自在城外送他們一程。
這讓幕遠濟有些吃驚,所以無論他此時在自己旁邊如何取笑或冷言冷語幕遠濟都絕不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