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別弄疼了牛娃子,娃兒你來二孃這裡,晚上二孃給你做好吃的。”這朱家嬸子劈手搶過牛娃抱在懷裡,又是一頓親暱。
牛娃頓時被弄得不知所措,心中那痛楚也被這一幕沖淡了不少。好半晌,牛娃才從二孃手中掙脫出來,坐在一旁,說道,“老太爺,二叔二嬸,且聽我說,小子年幼,蒙此大難,幸得不棄,小子銘感五內,家父雖杳無音信,但終究還健在,也許有一日,父親就回來了,所以那邊家裡還是要有人照看的,我想我平日還是住在牧場那邊吧。”
老太爺沉吟片刻,“也罷,就依你吧,平日裡你便住在那邊,白天來這吃飯,晚上再回去睡吧,有什麼縫縫補補的衣服便拿來,你這小娃子還真不放心呢。”
“好的,老太爺。”說罷,便不再多言。
吃過午飯,朱浩陽便攜著牛娃子離開家,往主家去了。
此時,朱員外朱浩文真坐在堂上愁眉不展,朱正立在身邊也是暗暗搖頭,原來自從狼災之後不久,朱浩文便潛人四處收購牛犢,期望著東山再起,可是不久,派出去的下人便紛紛回來,也不知為何,這偌大的烏鎮,竟收不到一頭牛犢,往日的養牛大戶也都表示沒有牛犢出欄。正為此事,朱浩文好一陣頭大,家中雖說世代相傳,有些積蓄,但是朱家也是家大業大,每天的人吃馬喂,下人的月供什麼的,若是不能及時購來牛犢,說不得朱家便會就此衰敗下去。於是乎,這家主大人竟是茶飯不思,每日裡愁雲慘淡。
正在此時,門房小廝跑了進來,說是那朱浩陽帶著牛娃子來到府前,說是拜見家主大人。朱浩文面上一喜,低聲吩咐道,“請他們進來。”小廝告退而去。
不多時,這叔侄二人便來到堂前,躬身施禮,“見過家主!”朱浩文起身離座,拉起二人,仔細端詳起牛娃來。
見朱浩文不語,朱浩陽朗聲道,“主家哥哥,昨日這牛娃僥倖不死回到村裡,今日我帶他來拜見主家哥哥。如今這娃子父母均不在了,該如何安排?”
朱浩文向朱浩陽一揮手,“安排之事先不必急,,如今這牛娃兒安全回來,便是不幸中的大幸,我與鐵柱自小一起長大,如今牛娃孤苦無依,我也不會視而不管的。”說罷,引著二人進的屋內,讓二人坐下,“如今牛娃年幼,雖聞聽此子天生巨力,如今若是讓他便去做那苦力雜役之事,怕也是做不來的。便讓他暫且在你那住下,等他再大一些時候再來府上做事吧。”
朱浩陽呵呵一笑道,“大哥此言極是,那雜役苦力自然是做不得的,小弟倒是有個想法,不如讓他與朱倫做個伴讀,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這倒不錯,這孩子他爹從前便是我的伴讀書童,後來大了才去接了那牧牛的差事,正好牛娃與倫兒,年歲相當,這主意倒是使得,也罷,明日便去孔先生那裡做倫兒的伴讀書童吧。”
朱浩陽起身抱拳,“那便多謝大哥了,明日一早我便領他去孔先生那了。”
“嗯,孔先生那裡,我自去與他說明,就不必掛心了。”
朱浩陽正欲告別離去,只見堂外守門小廝,快步進來,高聲稟報“家主大人,那劉家莊劉員外前來拜訪。”
朱浩文聞得一愣,“這劉家與我朱家素無往來,這時候這劉家家主來訪又是為何?”略作沉吟,“請進來,朱正,你且去迎他一迎。”
不多時,管家朱正引著一白淨男子進的堂來,向著堂前的朱浩文遙遙抱拳,朗聲說道,“朱兄,一向可好,劉洪達前來拜訪。”朱浩文向前走了兩步,雙手抱拳,“劉兄難得光臨寒舍,朱某未曾遠迎還請見諒。”說罷,兩手虛引,二人來到堂中分賓主落座,吩咐下人備茶。
此時,朱浩文道“劉兄今日遠道而來,不知所謂何事啊?”
劉洪達哈哈一笑,道“好事,大大的好事。”
朱浩文聞聽此言,不由一愣。心中頓時升起一陣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