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重重的往下點頭。
尤可辛繼續道:“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這次出國,是讓你做回自己,你會說話的,不是嗎?”
尤利停頓了片刻,頭低得更下。
尤可辛摸著尤利的腦袋安慰著:“沒事的,爸爸不逼你,爸爸就是想,做了你十年的爸爸,卻沒聽過你叫爸爸,有點可惜。”
尤可辛最後是笑著說出這番話的,笑得眼裡有淚花。
尤可辛往上推了推眼鏡,手指順帶擦拭了眼角的淚滴。
尤利一直低著自己的頭,完全沒有察覺尤可辛的動作。
尤利聽了尤可辛的話後,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孝,不說報答,十年了,她“爸爸”“媽媽”這兩個詞她都沒開口叫過。尤利想過叫他們,也想過開口和尤可辛說話,可是十年了,她除了和小黑,小黃說過話,沒和人用語言溝透過。她很害怕,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十年了,尤利喪失的不是說話能力,而是與人相處的能力。
“旅客朋友們,飛往A國的**航班,開始檢票登機了,請帶齊您的身份證件和行李……”機場響起播報員的聲音。
尤利抬起頭看著尤可辛,尤可辛親切道:“好了,今天開始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哦,記住爸爸說過話,放下過去,過好每一天。走吧,爸爸看著你過完安檢口才走。”
尤利接過尤可辛手裡的行李箱,對著尤可辛揮揮手,然後轉身就走。
尤利沒有回頭看,徑直走著,她想走過安檢口再回頭。
尤可辛看著尤利頭也不回,遠離的背影,有點感傷,尤可辛自說自話道:“孩子,珍重,願你一切安好。”尤可辛的話不像是暫時的離別,而像是永別。
在尤利安檢的那會兒,尤可辛長舒一口氣,調整了眼鏡,轉身,向著機場門口走去。
尤利過完安檢後,駐足不前看著尤可辛漸行漸遠,尤利伸手再次揮手,嘴唇張了張,柔聲細氣的:“爸爸,媽媽,保重。”
尤利露出幸福的微笑走上直梯,踏上自己的異國之旅。
周啟安在S市的公園下了車,他站在公園外,內心有種久違了的感覺。
夏日的公園,初生的太陽照在臉上,身邊的草坪上,露珠在閃閃發光,清涼的微風在身邊撫過,有時還帶著一絲談談的花香,多美的公園啊!
公園裡晨練的人很多,有的跑步,有的練劍,有的跳舞,有點散步,有的呼吸新鮮空氣……
周啟安越過人群,跨過假山,走進樹林深處,他腳步堅定的朝前走著,心也跟著目標的靠近,跳動的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