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對於張雲風來說,彷彿是一場夢,夢中,他朦朧地聽見了義父焦急的聲音:“餘大師,請您一定要想想辦法啊,不管多少靈石我都願意給。”
又彷彿聽見了沈元香的哭泣聲:“嗚嗚,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啊,你可不能離開我啊!都怪你!當初沒有阻止這場賭鬥!嗚嗚。”
隱約般,還有一位陌生男子的聲音:“唉,張家主,貴公子經脈紊亂,靈氣全無,恐怕,是不能醒過來了,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了。”
好像還有人撫摸著他的額頭,柔軟,溫柔,還帶著一絲屬於少女獨有的香氣,是巧巧吧,她也回來看我了,可是,感覺好累,一點也不想動呢。
坐在床榻邊上的巧巧,一直看著張雲風,她已經聽說了那場戰鬥,大哥獨戰兩位苗家天才,天賦無雙!但此刻,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忽然張巧巧尖叫一聲:“爹,娘!快來看,大哥剛才眼皮動了一下!”
“果真如此!?”只見張崇山夫婦急忙來到床前。
那位之前說話的餘大師臉上寫滿了驚訝,也急匆匆地過來,手指再次搭向張雲風的手腕!只見他這次把脈把了好久,臉色先是凝重,而後又變得震驚,收手之後,一言不發,眼睛瞪大,嘴巴微張,彷彿看見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
“大師,如何了?”沈元香急迫出聲,甚至帶著一絲哭腔,張崇山與巧巧皆緊張地看向這位男子。
“經脈形態似人非人,紊亂不堪,但此刻彷彿有一隻上帝之手降臨身軀,正在將其修復重塑,張公子受天道恩惠,命格極貴,我不配醫治啊!”這名中年男子口吐玄語,失了神魂般,說完一句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這名男子乃是東海城有名的醫師,聽說還會幾分測算之術。
雖不懂什麼意思,但張崇山聽得出來,雲風在逐漸恢復,頓時一顆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這,是張家的希望。
......
半月後。
張雲風緩慢睜開雙眼,久違的陽光竟有些刺痛,眯著雙眼,便看到身旁一道靚麗的身影,漂亮的大眼睛正充滿驚喜地看著他,竟含有絲絲淚花兒,惹人憐愛:“哥!你終於醒了!”
張雲風看著有些憔悴的她,只感覺內心一陣溫暖,雖然不知道親生父母為何拋棄於他,但是他卻仍然能體會到這種骨肉至親般的愛,這種感覺彌足珍貴。
抬起手,摸了摸張巧巧的頭:“我睡了多久?”語氣仍然虛弱,不過顯然有了氣血。
“哥,你都睡半月之久了。”
“竟已半月了嗎。”張雲風嘴中呢喃一句,低下頭,握了握雙拳,澎湃的力量再次傳來,他感覺這一覺,令他無比清爽,竟隱隱又要有破境之勢:“大比如何?”
“你怎麼還惦記著大比啊,都快死掉的人了!哼!”張巧巧小嘴一嘟,把頭扭到一旁,她此刻十分討厭讓她哥哥差點離開的大比。
張雲風一愣,而後笑道:“好好,不提了,我去拜訪一下義父他們,免得二老惦記著。”
他自然明白巧巧並不是真生氣了,而是心疼他,這越加使他感到溫暖。
只見張巧巧急忙將正要起來的張雲風又壓到了床榻上:“哥你才剛好,多休息一下,我去叫爹孃。”隨後便歡快地跑了出去,此刻張巧巧看見已經醒來的張雲風,心裡十分高興。
不多時,張雲風便聽到一道喜極而泣地聲音從門口處傳來:“風兒你可終於醒了,娘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沈元香竟一點沒有家主夫人的風範,小跑著就進屋,一把抓住了張雲風的手仔細端詳,好像生怕哪裡留下暗疾似的。
“元香,餘大師都說雲風命格貴,死不了,你瞎說什麼。”隨後一道中年身影步入,嘴上雲淡風輕,其實表情同樣也激動萬分。
張巧巧跟在張崇山身後,看著這一切,只覺只要家人在一起,什麼名利,修行,便全都不重要了。
只見張崇山身後又緊接著走進幾位家丁,手中提著兩個大布袋,張崇山看著兩個布袋笑道:“雲風,這裡是一千塊靈石,這是你為家族爭來的,拿去好好修行,你的未來,不在這小小的東海城。”
“義父,孩兒自幼受您撫養成人,教授武藝,此恩重如山,雲風一生無以為報,家族中資源緊張,這我不能要。”張雲風拒絕道,他已經欠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