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遍九州的山水,見過眾生的哀怒喜樂。”
“愛而不得的人相思成疾,我便是世間最好的良藥。”
“我替他們找尋到自己的愛情,將他們的故事寫成詩,且行且唱。”
“世人皆稱我為遊吟詩人,可拿掉這個稱呼,我又是誰,從哪裡來,又將到何處去?”
“我早已忘記。”
一個身穿一身破爛粗布衣衫的女子行走極北的茫茫冰原。漫天的風雪橫亙在天地間經久不息,刀子一般割在她枯紅乾裂的臉頰上。她卻如同感受不到痛覺似的,大口的喘息著,一步接著一步朝著冰原深處走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要不顧一切地去往九州的最北端,或許那裡有她想要的一切答案。
風雪中,斷斷續續傳來她喃喃自語的聲音,她不斷地重複著嘴裡的話,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做到不忘記。
突然,她緩緩地揚起頭,朝南望去。在那裡,她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可是隔著漫天的風雪,她什麼都看不到。
“去還是不去?”她喃喃自問道。
“即便是去了,也還是什麼都記不起。”
她停下了腳步,一時有些猶豫。
雪原的風雪驟停,似乎在替她作出決定。
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朝北方走去。
她停在一條冰封的河流前,緩緩地蹲下身子,將手掌貼在冰面上。
掌心亮起幽藍色的光紋,將整片冰層都照亮。
轟的一聲,冰層四分五裂,露出深藍色的河水。
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一躍而下,身體沒入深藍色的河水中不見了蹤影,破裂的冰層重新凍結。
風雪漫過,將她來過這裡的最後一絲痕跡抹去。
鬼谷之中,冥河的水面突然冒出一圈圈的水泡,妖妖幾人幾乎是同時被冥河的異變吸引了目光,鳳凰微微皺眉道:“還真是她。”
女子緩緩浮出水面,她神色茫然地看向眾人,最後視線停留在石碑之上。
“前輩?”幽言試探著詢問道。
女子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躍到岸上,徑直朝著石碑走去。
“小蚌妖,這次找你來,是想讓你幫個忙。”鳳凰向前一步說道。
女子依舊不理不睬,停在石碑前,顫抖地伸出手指,情不自禁地去觸碰那顆嵌入石碑中的涵水珍珠。
“小丫頭,我在同你說話呢。”鳳凰語氣有些不悅。
女子終於將視線從石碑上移開,落在鳳凰的臉上:“你認識我嗎?”
“算是吧。”鳳凰不耐煩道,“在你很小的時候,見過你一面。”
“那你可知道我的名字?”
“我只是同你的父親略有交情。”鳳凰道。
“那你總該知道我的來歷。”女子神色充滿了期待。
鳳凰緊鎖著眉頭,一小團涅槃之火飄向女子,順著她的耳蝸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