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木玉和游魚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看起來沒精打采的?”木玉問道。
“你自己看看吧。”蒹葭將手中的書遞給了木玉。
木玉好奇地翻動著書頁,表情由迷惑轉為驚訝最後流露出幾分驚喜。
“這麼說,妖妖的記憶有希望恢復了?”木玉望向蒹葭,攥緊書脊的手指微微有些泛白。
“可你也看到了,如果想要找到那位遊吟詩人,需要涵水珍珠。”
“涵水珍珠又是什麼東西?”木玉問道。
“涵水有蚌,名曰天蚌。天蚌孕育千萬年放能結成一枚珍珠,名為涵水珍珠。”蒹葭道,“史料有記載的涵水珍珠,九州只有三枚。一枚被天神帶去天界,一枚與魔族被一同封印在魔域之中,而最後一枚則是被何羅魚盜走,藏於東海。”
“如此說來,只要我們去東海找到何羅魚,不就可以找到這個涵水珍珠了嗎?”木玉道。
“你以為何羅魚是紅燒鯉魚呢,只會翻著白眼瞪著看?”蒹葭道,“它生性貪婪,是不會允許別人拿走屬於它的寶貝的,”
“那小爺就宰了它,給它清蒸了。”木玉朝著一旁的游魚眨了眨眼,“還能給我們妖妖嚐嚐鮮,豈不是一舉兩得?”
“恐怕你還沒宰了它,就先被它吞入腹中了。”蒹葭道。
“它有這麼厲害?”木玉有些驚訝。
“它和相柳、狍鴞一樣都是上古兇獸,魔族戰敗之後相柳狍鴞皆被封印,可為何偏偏是它,並沒有被封印,而只是被限制在東海呢?”
“難不成天界的哪個天神仙君是它家親戚?”
“當然不是。”蒹葭面色一沉道,“真正的原因是人間困不住它,所以天神只能同它達成協議,讓它不得離開東海。”
“它答應了?”
“自然答應了,畢竟它也不願意得罪整個天界。”
“咱們上不能去天界,下不能入魔域。就連東海何羅魚那兒都去不得。”木玉嘆息道,“這可如何是好呢?”
“其實我們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何羅魚貪婪且嗜睡,據說一天之中十之八九的時辰它都是在睡覺,所以我們可以用偷的。”
“屏息之術加上隱身之術,應該可以萬無一失。”蒹葭補充道。
木玉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咱們朔月之日後便出發去東海?”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可以和妖妖先去通幽之路上尋一下游魚姑娘的亡魂。”蒹葭道。
游魚突然聽到有人喊了她的名字,差點就應了一聲,還好她注意力夠集中,才沒有發出聲音來。
“如此也好,既然那個什麼……什麼詩人,他不是去過大澤嗎,我們不妨就在萬劍門會合吧。”木玉道。
“你們剛剛說的那個游魚姑娘,還有亡魂什麼的,怎麼回事呀?”游魚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問道。
“她救過我,可我卻沒能救了她。”木玉嘆了一口氣,“朔月那天,她不幸死在了冥河中。”
儘管游魚恨不得大聲告訴他自己還活著,可她現在已經擁有了一個新身份,只有游魚死了,她才能以妖妖的身份活著。
於是,游魚低聲道:“她……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