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想著勸我了,涵水珍珠我是一定要去取來的。”妖妖打斷了北柯繼續勸說的意圖直言道。
“你決定了嗎?”幽言問道。
“我隨時都可以出發。”妖妖道,“只是……”
見妖妖欲言又止,幽言詢問道:“你如果後悔了,那也可以不去。”
“這倒不是,我只是在憂心時間不夠。”妖妖道,“以我的腳程,單單是去梧桐林尋來鳳凰之淚都極有可能無法按時返回鬼谷,更何況還要去取涵水珍珠。”
“如果你只是擔心路程和時間,這一點到可以放心。”幽言道,“我會在朔月之日前回到鬼谷,如果你能在十天內找到這兩樣東西,我不介意帶你一程。”
“那這次總不需要打賭了吧?”妖妖半開玩笑道。
“我今後都不會再和人打賭了。”幽言沉聲道。
“那你以後是不是不能陪小生去東鄰賭坊玩骰子了?”北柯有些沮喪。
“你也少賭一點吧,和你玩了這麼久,就沒見你贏過。”幽言沒好氣道。
“還不是因為小生把好運氣都給了你?”北柯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幽言眉毛一橫問道。
“小生說以後一定會聽你的話,不賭了。”北柯嚴肅道。
“你是真的一次都沒贏過,還是偶爾會贏?”妖妖好奇地問道。
“這個嘛……”
“他但凡是能贏幾把,也不至於把自己輸了。”幽言搶白道。
“把自己輸了?”妖妖很困惑,“又是什麼意思?”
“表面意思,要不然以他如今的修為,又何必淪落為小小的鎮守,在這不毛的小鎮上空耗著人生。”幽言道。
“也不能算空耗人生,畢竟還能一直盼著你來看我。”北柯道,“這人吶,一旦有了盼頭,這日子過起來倒也快了。”
“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賭輸了就要留在這裡,難道不應該是想辦法籌些錢帛,將虧欠的賭債給還了嗎?”
“這是因為東鄰賭坊不收錢帛,只收年歲。”幽言望向北柯,“自己說說吧,你現在欠了賭坊多少年了?”
“一百多年吧。”北柯小聲道。
就在場面十分尷尬之際,店家及時趕到救場。他提著一個竹籃子,陪著笑走到桌前,掀起竹蓋子,將按要求處理好的海鮮一樣樣碼在桌子上。
“這是您的海鮮,全是按照您的要求處理過的,另外您點的蔬菜稍後就到。”
“好了,你下去吧。”北柯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
店家小心翼翼地退到門外,放好竹簾。
北柯便搓了搓手,笑望著兩位姑娘道:“那小生可就繼續開動了。”
“那我也不客氣了。”妖妖也拿起了筷子。
瞧著話音未落便如風捲殘雲似的大吃特吃的二人,幽言一時竟忘了要說什麼。
鬼谷。
蒹葭翻看完那本無意間在茅草屋裡發現的古籍,一時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