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欲禪師一邊說著,一邊將靈桃收了起來。
正在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自天上傳來——
“思欲大師,好久不見。”
五五緩緩降落,蒹葭一躍而下,朝著思欲禪師拱了拱拳。
“佛祖慈悲,蒹葭掌門近來可好?”思欲禪師還禮道。
“這兩位想必就是凌霄宗的柳問道人以及濟世堂的華湯掌門了吧。”蒹葭目光一一掃過兩人,微微頷首道。
“早就聽聞蒹葭掌門少年英才,風流倜儻,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華湯向前一步,笑著稱讚道。
“華掌門謬讚,前些時日我們路過洛州,在濟世堂見到了你的大弟子秀兒,他才是當之無愧的少年英才。”蒹葭道。
“秀兒的確有些天賦,不過較之蒹葭掌門還是差了許多。”
蒹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轉向柳問道人問道:“青木道人可安好?”
“青木師兄如今已經成了凌霄宗的掌門,自然好得很。”柳問道人有些不耐地說道。
“當年在中州與青木道人有過一面之緣,可惜時過境遷,此後再無相見之緣分。”蒹葭道。
“不知蒹葭掌門突然至此所為何事?”柳問道人直言問道。
蒹葭輕笑一聲,望向思欲禪師道:“若是我沒記錯,此處應該是江州城永珍門的地界兒。”
“這是當然。”思欲禪師道。
蒹葭冷冷地看了柳問道人一眼,說道:“既然不是青州凌霄峰,我為何事來得此處,應該沒有必要向柳問道人彙報吧?”
“你……”
柳問道人的話只說出來一個“你”字,便被蒹葭打斷了:“中州江州一水之隔,永珍門與我夢澤宗更是一氣連枝,聽聞永珍門橫遭大劫,我焉有不來之理?”
“這麼說,蒹葭掌門是來替李玄天出頭來了?”柳問道人冷笑一聲,“你總不會不自量力地以為,憑你一己之力,可以力戰我們三個吧?”
蒹葭道:“我可沒說過要替李玄天出頭,我只是單純看你不爽,想向你討教幾招。所以,你也不必抬出他們二位壓我,今天我只對人,不對事。”
話音未落,蒹葭挽指成訣,蒼狼駕著冰雪破空而出,朝著柳問道人撲殺過去。
柳問道人冷哼一聲,摸出四張符籙,丟到空中。
符籙炸裂,燃起四團烈焰朝著蒼狼席捲而去,蒹葭一彈指,蒼狼憑空消失。四團烈焰撞在一處,爆炸激起一層熱浪,令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後退一步。
下一刻,一道彩虹色的空間裂隙出現在柳問道人身後,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蒼狼地利爪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森然的寒氣令柳問道人脊背發涼,他深吸一口氣傲然道:“要殺便殺,何故羞辱於我?”
蒹葭收了法訣,微笑道:“我說過,我與青木道人曾有一面之緣,理應算是故人。你是故人門人,我自然不會殺你。”
“不過,不會殺你不代表我不能殺你,希望你能記住我現在說的話。”
柳問道人冷哼一聲不置可否,卻默默地退到一旁。
“蒹葭掌門你這又是何必呢。”華湯打圓場道,“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一團和氣不好嗎?”
“佛祖慈悲,華湯掌門所言甚是。”思欲禪師也轉著佛珠認同道。
“兩位說言非虛,此先是我莽撞了。”蒹葭拱手道,“不過,我早些時候聽到一些傳言,說是赤霞仙人留下的那枚靈桃如今在兩位手裡,不知是真是假。”
“靈桃還有我凌霄宗一份。”柳問道人不甘示弱地說道,“思欲大師和華掌門都可以給我作證。”
他話音未落,只覺得後背一涼,一陣刺痛透胸而過。他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的低下頭。
他看到了一根鋒利的冰錐。冰錐的頂端滿是冒著絲絲熱氣的鮮血,不斷地滴落下去。
他能感受到身體裡的靈氣正在不可逆轉地四下溢散著,他的意識也隨著體溫的流逝而漸漸模糊起來,他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彷彿被灌了鉛似的。
就在他徹底陷入黑暗的前一刻,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
“為了桃子,你必須死。”
他已經來不及想清楚這句話的含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