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收拾了心情,重新開始思考修行之事。修行之路坎坷,法財侶地樣樣重要,而對於自己而言,除了一本被人送的鬼錄,幾乎要啥沒啥,想要一路走下去,必然不會容易。
如今的當務之急,便是找到一本講述如何提升修行速度的功法,仔細研讀一番,儘快破境。可是天地之大,找到一本適合自己的功法談何容易。
妖妖不禁愁上心頭,殺人越貨也不是,遍尋天下也不切實際,要是夢澤宗有關於鬼道修行的秘籍就好了,可惜夢澤宗的門人不修鬼道,自然不會有相關的功法書籍。要是自己能混進鬼谷,找到一兩本適合自己修行的功法再找機會離開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可蒹葭先前說了,入鬼谷者,想要離開那裡的唯一途徑就是死。雖說自己已經看淡生死,可終歸只是看透了別人的生死,自己還有很多沒來得及完成的事情,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死掉?
所以潛入鬼谷偷師之事還需要從長計議,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此事不可行。妖妖隱隱覺得,這次江州之行自己會與鬼谷有所牽連,誰有說得好,這其中就沒有機遇呢?
入夜時分,幾人飛抵臨近的一座城鎮,蒼茫夜色中一道蕭索的身影正披星戴月而來,他腳下踏著振翅紙鳶,身披星輝,眉間沾染月色,幾分悵然,又有幾分難掩的喜悅。
“蒹葭掌門,我可算是盼到你了。”月色裡,李玄天空缺的牙齒處如同一個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不斷地透著幾分淒涼。、
“李掌門,發生了什麼事?”蒹葭驚訝道。
李玄天抹了一把眼淚道:“靈桃出世的訊息想必蒹葭掌門也有耳聞。”
“不錯,我此番正是為此事前來。”蒹葭直言不諱道。
“或許是上天眷顧,那枚靈桃剛好出現在我永珍門內,本以為這是天大的好事,誰曾想竟是天大的禍端,令我永珍門一脈慘遭屠戮。”李玄天語氣中充滿了憤恨與悲涼。
“若是我所料不錯,凌霄宗、扶桑寺和濟世堂的很多同道此刻皆在江州城內,難道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永珍門遭此橫禍,袖手旁觀?”
“屠我永珍門者,除了他們還會有誰啊!”李玄天悲憤地長嘆一聲,“若不是我拼著性命驅動秘術逃了出來,恐怕就連我都要命喪柳問道人之手了。”
李玄天一邊說著,一邊捲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傷。
“五行符籙?”蒹葭面色凝重。
“不錯,正是五行符籙。”李玄天放下衣袖,“我被扶桑寺的思欲大師用佛法困住,柳問道人趁機用五行符籙將我打成重傷,無奈我只能使用攝魂鈴以求自保,耗盡了靈力才找到機會用這紙鳶法寶逃了出來。”
“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蒹葭掌門。”
“若真有此事,我夢澤宗定會出手,李掌門便隨我一同回去,找他們當面理論。”蒹葭道。
“蒹葭掌門,不是我不願意與你同去,只是我如今身受重傷,回去反而會拖你的後腿。”李玄天輕嘆一聲繼續道,“不過我也想清楚了,靈桃與我無緣,我願意放棄對靈桃的爭奪。”
“聽李掌門話裡的意思,莫不是讓我參與到靈桃的爭奪中去?”蒹葭問道。
“如今,我已是永珍門的罪人,即便奪得靈桃,也無顏羽化飛昇,去天介面見宗門的先輩,但蒹葭掌門不同,年輕有為,沒有誰比你更適合擁有這枚靈桃了。”李玄天又看了看跟在蒹葭身後的妖妖四人,繼續道,“況且,蒹葭兄還有這麼多強力的助手,不像我只是孤家寡人一個。”
“李掌門言之有理,我們這就趕去江州城,替你們報仇。”蒹葭道。
李玄天感動得差點再一次落淚,他哽咽著說道:“雀言他沒有隨你們回來,我猜他一定是遭遇了不測。”
“抱歉,他被相柳殺害了。”蒹葭道。
李玄天長嘆一聲:“罷了,其實我早有預感,雀言他已遭不測,只是自己一直不願相信。這樣也好,沒有希望,也就沒有了念想,沒有了念想,反倒清淨了……”
李玄天乘著紙鳶落寞的離去,蒹葭凝眉思索片刻,輕聲道:“你們相信他說得話嗎?”
陳家姐妹一頭霧水,木玉和妖妖幾乎是同時搖了搖頭。
“小爺我是一個字都不行。”木玉對永珍門本就沒有絲毫好感,毫不避諱地說道。
“我覺得,一半可信,一半不可信。”妖妖道,“至少靈桃現在肯定不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