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世界,強者為尊,所謂的協定,都是強者寫給弱者看的。若你不信,則是自尋煩惱;若你信了,那便是真傻。”上官渺渺繼續道,“你是我未來的夫君,我總不能說自己的夫君傻吧,所以只好誇你可愛咯。”
“可是……”秦寒慕似乎還想替自己辯解幾句,卻被上官渺渺用另一隻手堵住了嘴巴。
“即便是插手之人被發現了,他也有一萬種說辭替自己辯解。比如他會說,他對你做這些只是出於個人恩怨,並非要插手江州與中州之間的戰爭。”上官渺渺頓了頓,打量著秦寒慕的表情,再次開口道,“沒有人會去調查真相如何,即便是他有過錯,只要他背景夠硬,這件事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則,為何我們修鬼道者公然違反協定,卻沒有所謂的正義之士來為凡人主持公道呢?”
“無外乎是不想引火燒身,招惹是非罷了。”上官渺渺勾起嘴角,最後補了一句,“修行之路本就逆天而行,足夠辛苦,所以修仙者一般不為難修仙者。”
上官渺渺一番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讓秦寒慕嘖嘖讚歎,他將上官渺渺捂著他嘴巴的玉手拿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說道:“沒看出來,你看得還挺通透。”
上官渺渺得意道:“通透這個詞用得很好,我喜歡。”
……
妖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心思如此刻這般通透過,她端坐在沈四家的床榻上,透過眼前微透的紅紗,望著方桌上燃燒著的兩支紅燭,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今天,她要嫁給沈四的侄子,那個叫作沈棄疾的十八歲少年。
在此之間,妖妖只見過他一面,清瘦白淨的少年模樣,只是偷偷地瞥了一眼妖妖,便羞紅了臉。
為了不引起意料之外的麻煩,沈四遵從妖妖的叮囑,沒有洩露妖妖三人的身份,只說是自己早年去望溪鎮採買物資時,結識的故人之女。
那少年雖靦腆,極力避閃著妖妖的目光,妖妖卻不以為意,認真地打量著這個少年。
聽沈四說,他早產險些夭折,好不容易活下來卻大病小病不斷。故而,他的父母專門給他改成棄疾這個名字。
說來也怪,自打改了這個名字,他的病竟漸漸恢復了,雖然身子依舊孱弱,卻精神了很多。
而且,他還有一個異於常人的天賦——過目不忘。
不論是看過的文字、圖案或是身邊發生的事情,他都能牢牢地記下來。
妖妖打量了沈棄疾半晌,除了發現他確實如傳言所說的那般孱弱,並未有更多發現,於是略有失望地去同木玉商議後續的計劃了。
待妖妖移開視線,沈棄疾卻開始偷偷打量起這個從天而降的妻子,幾度神思恍惚。
木玉雖然拗不過妖妖,最終同意了她的計劃,不過悶悶不樂是少不了的。尤其是看到沈父的時候,一雙眸子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吃了。沈父自知“理虧”,只好每天都刻意躲著木玉。
蒹葭的表現倒是愈發平靜,不支援亦不反對,儘管妖妖對此早有預期,心中還是不免失落。不過,妖妖倒也坦然,至少她終於可以,如同面對木玉一般,面對蒹葭了。
“聽沈父說,當年村子裡有一個新婚未斷臂的姑娘,在新婚之夜被一道黑色的鬼影拖到了村外,等眾人找到她時,她已經被吸乾了精血,變成一具乾癟的屍體了。”妖妖一臉嚴肅地對二人說道,“我可事先說明了,我除了會飛會變桃子之外,就沒有一丁點自保能力了。你們兩個要是不想我變成桃子幹,可要跟緊那道鬼影,保護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