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天已經亮了。
妖妖和木玉都被從袋中拋了出來。妖妖重重地摔在冷硬的白玉地板上,木玉倒是比她強一些,勉強站穩了身子。
木玉趕忙來扶妖妖,可他還未及上前,妖妖就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託了起來。
妖妖勉強穩住身形,只見中年男子閃到她面前,一探手便扼住妖妖的下巴,迫使她張開了嘴。
妖妖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他喂下了什麼東西。
味苦微辛,入口即化。
中年男子將妖妖丟到一旁,朝著木玉走了過去。
木玉喚來桃花木,淺粉色的流光化成漫天桃花雨落,中年男子胸口亮起一道黃色的光,漫天花雨頃刻間定格,妖妖和木玉再一次被定在了原地。
“你這是什麼法術?”木玉咬牙切齒地問道。
“這可不是法術。”中年男子淡然道,“此乃觀世銅鑑之光,可以定格一方時空。”
“觀世銅鑑可是凌霄門的鎮派靈寶,為何會在你手中?”木玉大驚。
“與其在這兒問東問西,倒不如擔心一下自己。”中年男子又變回往日趾高氣昂的態度,他一臉不屑地掃了木玉一眼,隨口說道。
就在這時,妖妖聽到凌厲的風聲。雖然妖妖被觀世銅鑑所困,不能轉頭去看發生了何事,但她可以猜到,這是有人破空而來的聲響。
果不其然,一聲爽朗的笑聲劃破天際,似曾相識的聲音響起:“雀言道友,許久不見。”
“突然駕臨我夢澤宗,不知所謂何事?”
妖妖也終於記起這個聲音,是獸潮入侵中州那日,蒹葭左手邊的修仙者。
“顧躍,你們掌門呢,讓他來和偶說話?”被喚做雀言的中年男子道。
“掌門日理萬機,不是何人想見便能見的。”顧躍眉頭緊簇,神態不悅,語氣也冷了下來。
“區區一個黃口小兒,又有何事可忙,是忙著吃奶嗎?”雀言出言嘲諷道,“真不曉得雲鶴仙人當初是不是老糊塗了,選他一個修行不過百年的稚嫩小兒當掌門,可憐夢澤宗數千年的基業。”
“有志不在年高,無能空活百年。”顧躍寸步不讓,針鋒相對道,“不像某位修行了幾百年的老東西,半截都要入土了,卻還只是個長老。”
“廢話少說,你看這是誰!”雀言怒不可遏地一揮手,妖妖便被一股無名的力量丟到了顧躍面前。
顧躍看到妖妖,眉頭微簇,他曾在蒹葭身邊見過這個姑娘,也知她與蒹葭關係匪淺,但他又不知雀言突然造訪所為何事,又為何會抓了掌門的朋友。
故而他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妖妖見狀連忙道:“師叔,趕快通知我師父蒹葭,就說這個大鬍子欺負我,請他幫我教訓他!”
顧躍一聽,心下便有了算計,於是順著妖妖的話道:“師侄不怕,師叔在此,料他也不敢把你怎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捻了一個法訣,只見一隻金色的小鳥悄無聲息地從他背在身後的手掌間飛出,消失於雲山霧海間,朝著雲夢山的雲深不知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