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的街道,素裹銀裝,行色匆匆的路人留下一行行錯雜紛亂的腳印,新出街的小販裹緊衣衫,吆喝聲中也沁滿了寒涼。
妖妖裹著木玉專門給她買的狐裘外衣,縮著脖子,火急火燎地朝前走著。
木玉跟在她身後,揹著手,不緊不慢地踱著步,卻始終只和妖妖隔著幾步距離。
妖妖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木玉,沒好氣地說道:“小焚香,天這麼冷,你緊著走幾步,咱們早點回去不好麼?”
木玉走到她身後,將她的腦袋轉了回去,雙手搭在她的肩上道:“你這麼著急回去,是趕著和小爺拜堂成親麼?”
“小焚香,你看著天藍不藍?”妖妖咬牙切齒地微笑道。
木玉揚起頭,幾縷倉皇流雲映入他的瞳孔,他回答道:“雪後的天空,的確湛藍如海。”
“那你看這太陽耀不耀眼呢?”妖妖繼續問道。
木玉點了點頭,認真道:“蒼穹如鏡,皓日當空,是個婚嫁的好日子。”
妖妖搖了搖頭,一臉嚴肅道:“我的意思是,此時碧空萬里,陽光明媚,你又是做的哪門子白日夢?”
木玉扶著妖妖的肩膀,兩個人亦步亦趨地往前走著。
“話說,小爺是不是救過你?”木玉不甘心道,“還是兩次!”
妖妖點了點頭。
“那你一定聽說過,自古以來,為報道救命之恩,女子多以身相許。”木玉一本正經地暗示道。
“可是你救過我兩次。”妖妖認真地說道。
“所以你是準備今生來世都嫁給我,以報答兩次的救命之恩麼?”木玉驚喜道。
妖妖再一次搖了搖頭,鄭重道:“我的意思是,你救我兩次,所以抵消了。”
木玉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他捏著妖妖的肩膀,不服氣地問:“你這是什麼邏輯?是我救了你兩次,兩次還能相抵?”
“這是當然。”妖妖嚴肅地點了點頭。
“憑什麼?小爺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唉!”妖妖語重心長地輕嘆一聲,轉過頭道,“小焚香可曾聽過,自古以來還有一個說法——”
“什麼說法?”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所以呢?”木玉不解。
“所以,你不要試圖讓一個女子給講道理,女妖同理。”
說罷,妖妖將寫滿同情目光投向木玉,還順勢拍了拍他落在自己肩上的手。
木玉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妖妖,你不冷了嗎?”
經他這麼一提醒,妖妖突然察覺到呼嘯的寒風正裹挾著碎雪順著衣領往進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