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慕是你嗎?”一隻冰冷白皙的手撫摸著沈放的臉頰,那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柳葉彎眉,櫻桃小口,那顆淚痣更是點睛之筆。
“你是誰?”沈放想要開口,可卻被一股力量緊緊束縛住他的身體,不能動彈,不能開口。
那雙靈動的眼神充滿了柔情蜜意,只是不知為何她卻眼含淚水,她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沈放,“我們從此以後不再分開了好不好,讓我們生生世世永遠在一起。”
一股淡香撲鼻而來,那是一種令人舒適放鬆的香味,沈放享受的閉起雙眼,這種全身放鬆,沒有煩惱,沒有需求的感覺讓他忘記了所有,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她緊緊抱住沈放,那冰冷刺骨的手臂和臉頰貼在沈放的身上,那不是正常人的溫度,雖然有一股淡香味覆蓋,但那香味中好像夾雜著一股腐爛的味道。
沈放推開她,緩緩道:“你就是……第一個在安河橋自殺的那個女孩嗎?”
她緩緩起身,一手牽著小男孩,微笑看著沈放。
如果是正常美女微笑著,我相信不管是哪個男人都會心花怒放,可眼前的兩個是鬼,那種微笑的感覺只會讓人不寒而慄,避之不及。
沈放有一種感覺,他感覺眼前這個女人不會傷害他,“你是雷記玲還是李青藍?”
“成慕,你終於認我了,答應我,這輩子都不離開我,好不好?”
她確實很美,美的清新脫俗,美得出落凡塵,美得讓人不忍拒絕,尤其是那一襲白裙,如仙女下凡,如痴如醉。
不過買一送一的籌碼,沈放肯定是不會接受的。
“你為什麼要殺陳曉慧?為什麼要殺段嬌嬌?為什麼要殺害那麼多人?”
“我沒有殺她們。”
“一派胡言,她們都死在了安河橋,你能說她們和你沒有關係嗎?”
“我真的沒有殺她們。”
“好,如果你沒有殺她們,那你為什麼要替代她們去欺騙其他人?”
“死亡總是悲傷的,我不能看著留下來的人為他們傷心難過,所以我才消除了他們的記憶。”
一個鬼會這麼善良嗎?不會,這個問題不管問沈放多少次,他的回答永遠只有一個,不會,他不相信在安河橋自殺的那麼多人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真是應了殷素素那句話,越漂亮的女人越會說謊,一點都沒錯。
“成慕,答應我,一生一世都不要離開我好嗎?”李青藍哀求著說道。
“對不起,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叫沈放。”沈放的話令李青藍尖叫痛哭,那聲音刺耳,直穿鼓膜。
一根根長髮從小男孩的肚子裡爬出,擰成一股,另一端連線著李青藍的肚子,那是一根臍帶,一根鮮血淋漓的臍帶。
自臍帶中間分離出一束束長髮向沈放襲來,那長髮從落地起就順著橋樑向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整座橋,阻擋了沈放逃跑的路線。
“成慕,我絕對不會讓你再離開我的,絕對不會!”
“完蛋了,無路可退。”
一束長髮從身後纏繞住了沈放的腿,一束束相繼而起,將沈放團團包裹,直到變成了個粽子。
完了,我這是要成鬼新郎了嗎?俗話說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可沒聽說過娶個鬼老婆還要喜當爹,多個鬼兒子的。
還有沒有什麼對策,還有沒有……要不我乾脆承認是成慕好了,至少能撿回一條命,喜當爹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我不用日鬼了。
成慕?這個名字怎麼感覺有點兒熟悉。
“我不是吳成慕……吳成慕早就去世了。”沈放努力擠出這十幾個字。
“你騙人,你騙人,你騙人……”
李青藍的情緒更加失控,長髮纏繞的力度越來越大,接近失控的邊緣。
“我沒騙你,吳成慕是開技院的校長,你可以去讀愛看看,那裡有他的雕像,雕像下記載著生卒年。”
一幅幅畫面在沈放腦海閃過,那是一對年輕學生的學習日常,男生一表人才,文質彬彬,女生溫文爾雅,落落大方,天造地設的一對,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只羨鴛鴦不羨仙。
只是美好總是稍縱即逝,最終女生挺著肚子於安河橋邊自縊。
沈放趴在安河橋欄杆上,望著安河水緩緩流過,他的淚水順著雙頰滴落進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