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紛飛,北風呼嘯,一人影佇立於雪中,一動不動,大雪將其掩蓋,沒過腹部,那人目光呆滯無神,紅眼烏鴉於其周身盤旋。
這裡是地獄的盡頭,有不回谷之稱的北門峽谷。
那皚皚白雪之上佇立著一堆堆小型雪堆,紅眼烏鴉落在雪堆上啄食,自雪堆中拖扯出不知何物的紅色物體,在白雪之上留下紅色印記,滲透白雪,染成了暗紅色。
“在這北門峽谷,無人能逃過紅眼烏鴉的詛咒。”洞穴要塞之上,那個男人俯視而下,白紗遮面之人周圍數只紅眼烏鴉駐足觀望。
而那一堆堆小型雪堆正是一具具被這紅眼烏鴉啄食的殘骸,任何屍體在紅眼烏鴉的紅喙下如卵擊石,它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啄開頭骨,吸食腦髓,這便是紅眼烏鴉。
一隻紅眼烏鴉已落至頭頂,其餘幾隻紛紛靠近,只見輕啄幾下,鮮血頓時噴、洩而出,浸溼了面紗,那面紗逐漸褪去,露出面目,他是生,血肉模糊的生。
……
“您不記得我了嗎?大人,我是玲,這名字還是您給取的,您說過一道鵲橋橫渺渺,千聲玉佩過玲玲。”女童話音剛落,男童憨傻欲言,“我叫瓏,也是大人您給取的,您說過……您說過……”
女童令其跪下,按首觸地道:“瓏瓏金鎖甲,稍稍城烏絕。”
生自口中複述之,這兩句詩他確為耳熟,但卻想不起絲毫。
生突覺頭痛欲裂,身體一軟便癱倒在地。
“快,快給大人拿湯藥來,大人頭疾又犯了。”
……
“自今日起,你二人便跟著我,你們可有姓名?……沒有?嗯……一道鵲橋橫渺渺,千聲玉佩過玲玲,喚你為玲可好?”
“謝大人賜名。”
“瓏瓏金鎖甲,稍稍城烏絕,喚你為瓏可好?”
“姐姐,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
……
“自今日起,你二人不得喚我為大人,喚我靜便是!”
“是,靜大人!”
“是靜!不是大人。”
“是,靜。”
……
“鄰宮的小丫鬟是不是又欺負你們了,我找她們理論去。”
“奴婢不打緊,您貴為公主,豈能為奴婢的事情得罪那些恃寵而驕的丫鬟,她們若再在各宮娘娘耳邊說您的壞話,罰您抄錄四書五經,便是奴婢的不是了。”
……
“瓏,瓏……”
“玲,瓏怎麼了?御膳房的小太監說瓏偷吃陛下的御膳,被他們……被他們活活打死了,瓏雖嘴饞,但他一向守規矩,他不可能去偷食陛下的御膳,還請大人為瓏申冤哪。”
“這高牆之內,我這個異鄉人又有何法?”
……
“啟稟公主殿下,玲那小妮子偷盜宮中財物慾潛逃出宮,經御花園時不慎落水而亡,今兒早上才被禁軍打撈上來。”
“空床臥聽南窗雨,誰復挑燈夜補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