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帝國首都。
這是座古城,歷朝歷代的皇城之都,歷史上有明確記載,至少是十六朝古都。
生殺二人僱了輛馬車,全程以黑色帷帽遮臉,不與車伕說上一言半語,賞錢未少給,車伕包有疑問,但看在錢的份上也就閉口不談。
京城城門下。
城門前排起長隊,駐城士兵一一對過往行人進行排查,與通緝令上畫像對比長相,就連隨身攜帶的物品也要經排查。
“前幾日還不見如此陣仗,怎麼今日突然變得如此嚴格?”
“你還不知道吧,聽說這北寧城梁侯爺前幾日遇刺。”
“北鎮侯遇刺與這京城有何關係?”
“上個月陛下下旨賜婚太子和永安郡主。”
“這是天大的好事,與北鎮侯遇刺,與這京城有何關係?”
……
皇帝賜婚是大喜之事,全城戒備在情理之中,至於北鎮侯遇刺一事尚不明確。
據坊間流言,這北鎮侯世代鎮守北寧城,保一方平安,深受百姓與朝廷愛戴,怎會有人行刺?
“把衣服解開。”駐城士兵眼冒金光的盯著一名年輕的女子,女子粗麻布衣,縫縫補補幾乎全是補丁。
“軍爺您行行好,我們父女二人只是去京城探親,還望軍爺明查。”老漢白鬚瘦弱,佝僂著身子,顫抖著手握著駐城士兵的手。
駐城士兵不屑的將老漢推倒,隨手將幾個銅板甩在他的臉上,“我現在懷疑她身上攜帶兵器,給我扒了她的衣服。”
“軍爺,我求求您,我女兒還是待字閨中的小姐,老漢求您行行好。”老漢跪在地上,雙手緊抓著駐城士兵的腿,苦苦哀求。
駐城士兵一腳將老漢踹開,一把扯過女子的衣物,臉上瞬間淫笑起來,幾個駐城士兵圍觀,欣賞這番美景。
女子掙扎哀求,可卻無半點作用,排隊的其他人皺著眉扭過頭權當看不見。
“這天子腳下竟行此等齷齪之舉。”生不禁道了句,誰曾想卻被這駐城士兵聽了去,直道是忤逆造反的暴徒,厲喝中人群並無一人承認。
“放肆,帝國京城豈容爾等在此撒野放肆。”一翩翩公子,手持摺扇,一身錦衣,駕著白馬,以薄紗帷帽遮面。
“剛才那句話是你說的?”幾個駐城士兵圍著白馬。
錦衣公子下馬,手持寶劍,“是又如何?不是又當如何?”
“是就抓你進總理衙門,不是就逮你入駐城大牢。”
錦衣公子雙手交叉,“看來不管是與不是,這牢獄之災是避無可避了。”
“聰明,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來人,給我押進駐城大牢。”
突然,白馬身後的馬車內發出幾聲輕咳,“莫要惹事。”
“是,小姐。”錦衣公子抱拳彎腰道。
錦衣公子自懷中取出幾枚金錠遞給這駐城士兵,凶神惡煞的面容頃刻間變成了嘻嘻笑臉,“還是你家主人知趣,你這個奴才得好好學學,下次可沒這麼走運了。”
“小姐,你為何要給這狗奴才賞錢。”
“京城不比北境,萬事切莫橫衝,能避之最好。”話畢又是幾聲輕咳。
生微微皺眉,聽這聲音馬車中女子的聲音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窗幔緩緩撐開,一張年輕而漂亮的稚嫩面孔露了出來,膚白貌美,柳葉彎眉看樣子不過十幾歲模樣,她抬頭看了眼京城二字,眼中頓現悲涼,接著又輕咳幾聲,微微皺眉,病弱的樣子卻是惹人憐愛。
“小姐,你怎麼又吹風了。”
一雙佈滿皺紋乾枯的手急慌慌的放下窗幔,生看的出神,心中不免有些惋惜。
“你認識?”靜歪著頭問道。
生搖搖頭道,不認識。
這馬車前後有幾十人護送,要麼是官家女眷,要麼就是商賈內室,不管是哪一個駐城士兵錢照收,路照讓,給錢豈有不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