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驚訝,人人都知欒澂之人以‘欒’字為紋,他們與帝國為敵,我不是帝國的人,為何要害怕?”
斗笠男再次大笑,“苟利天下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我叫易,欒澂之人,欒澂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入戰場一不求財,二不求物,只求命,帝國將軍的命,我想邀請尊下加入欒澂,尊下意下如何?”
“我拒絕。”
“拒絕?尊下拒絕欒澂的邀請,這是為何?”
“拒絕還需理由?”
“尊下不願說大可不說。”停頓片刻,易又問道:“尊下可是有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談不上,我生入拾荒者只為求財,這泱泱大國,幅員遼闊,救死扶傷的天下大業與我何干?”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尊下之路斷不會錯,只是這世間萬物,除了錢財我們還有更需要做的事情。”
“你是這西漠小國的王子?”
“沒錯。”
“如今西漠小國被滅,你不憤怒?”
“當然憤怒。”
“一個憤怒之人在面對帝國軍時如何做到以天下蒼生為己任?”
生之所言令易沉默,雖然他言語上並未有偏激,但心中怒火已然中燒,西漠剛滅亡他就正好出現在了境內,絕不是巧合,他勢必會為自己的遲到感到愧疚和憤怒。
“欒澂號稱不殺無辜之人,只殺帝國軍,那幾個拾荒者罪不至死,你為何要殺害他們?”生再次發問,他深知易壞了欒澂的規矩,根源就在憤怒。
易攥緊拳頭一言不發,他不知該如何辯解他的罪行。
生將最後一口硬饃塞入口中,起身拍了拍塵土,“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笑話,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談何保護天下?若不是我出現,令妹有可能已慘遭毒手。”
生走了幾步,回過頭來,“我生只為自己而活,天下蒼生那是天下君王該考慮的事兒,你我只不過是一介武夫,談何天下?論何蒼生?”
“你若有求便來渭南小鎮。”易最後道了一句,此時生的身形已經消失在茫茫廢墟之中,他不確定生有沒有聽清這句話。
……
“我們現在去哪兒?”靜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生,那股淡香再次撲鼻而來,生刻意扭過頭。
為什麼她現在如此溫柔?儼然又成了那個靜。
連日來的相處,生完全確信靜有雙重人格,靜與殺同用一個身體,殺武功高強,殺戮之氣過重,靜嬌小柔軟,溫文爾雅,兩者間時常切換,毫無規律可言。
靜是天然呆,時不時的犯點兒傻,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就能讓生暗生情愫。
生離開前將所藏的部分銀兩取了出來,不過二銀,足夠他們一路生活。
“渭南小鎮在哪兒?”
“西漠小國的西邊,帝國的邊境。”
“我們去哪兒幹什麼?”
“尋一個人。”
靜就像十萬個為什麼一樣,問個不停,或許是剛能開口說話,或許本身就是個話癆,不管是哪個,光是能聽見她的聲音,生就樂此不疲。 這一路上靜女扮男裝,如此方能平安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