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瞪大了眼睛:“這不對吧,郡主。這件事情和郡主有什麼關係。自從郡主你入京城以來,一直都是心小姐各種陷害郡主。郡主之前大度,不和她計較,那就是看在一家子的情分上了。現在她變本加厲,郡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就受不了了?還好意思說報復,那我們郡主受的那些,是不是應該先報復她?”
看著青雀像是一隻河豚一樣氣鼓鼓的,蘇昭芸就伸手戳了戳青雀的腮幫子,輕笑道:“你只怕是不知道吧,有一種人,伸刀子想要殺你,你不引頸就戮,就是有罪。”
青雀氣的直跺腳:“這也太不要臉了吧。就像是踩了人家一腳,非但不道歉,還嫌人家的腳咯人。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蘇昭芸手指尖,小巧的茶杯輕輕的轉動著,蘇昭芸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蘇美心,不管你想做什麼,我蘇昭芸,接招便是。
穆宸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站在蘇昭芸身後,看著她長長的眼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就覺得心疼。
手輕輕的放在蘇昭芸的肩膀上,柔聲道:“芸兒,你不過是自保罷了。你沒有錯。有些事情,並非是你步步退讓就能解決的。更何況,穆宸義,不是你想要讓給別人,我就要心甘情願被讓的。
蘇昭芸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把玩著穆宸義骨節分明的手指,調侃笑道:“怎麼的?宸世子怎麼會對自己這樣沒信心?”
穆宸義嘆了口氣,翻手握住了蘇昭芸的手,制止了她在那邊調皮的動來動去:“普天之下,就沒有我穆宸義沒信心的事情。唯有……在面對芸兒的時候,我確實是不太有信心。”
蘇昭芸撇嘴道:“得了吧,你沒信心,就整天膩在我閨房裡頭。任由外頭的人渾說我這個南蠻子魔女金屋藏你這個嬌?”
咳咳咳!
穆宸義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不太有底氣的小聲道:“這不是為了療傷嗎?”
“呵呵,任由這樣療傷,真的不會傷上加傷。到時候還虧空了你的身體?”
蘇昭芸臉色有點難看的盯著穆宸義,片刻之後才嘆息低聲道:“說實話,穆宸義,我真的沒想到你會用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愚蠢的辦法,來阻斷外人覬覦我的心思。”
此刻的穆宸義,站在蘇昭芸面前,就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略有幾分手足無措。
半晌才低聲道:“芸兒,我只是推波助瀾了一把而已。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始作俑者。”
蘇昭芸瞥了穆宸義一眼,冷笑道:“穆宸義,是我拿不動刀了,還是你過分飄了?如果你是始作俑者,你覺得我還能容忍你在我面前蹦躂嗎?我只是不想讓你參與到這樣的事情中。我不希望,我身上的髒水,其中就有你親手潑給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曾經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的宸世子穆宸義,一張臉罕見的變得窘迫了起來,嘴張了張,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長時間的沉默之後,穆宸義才嘆息道:“芸兒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了。我一定會讓自己越來越好,讓芸兒離不開我。也讓自己越來越強大,讓那些人升騰不起覬覦之心。”
蘇昭芸不太明白穆宸義的不確定和不自信是從哪裡倆的。
蘇昭芸承認前世的自己對穆宸義確實是不屑一顧。
可這一輩子,自己不是抓住機會,抓緊時間趕緊的把人弄過來自己身邊了嗎?
蘇昭芸從來就不是一個藏話的人,直接就將自己心頭的想法說了出來。
穆宸義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很顯然是沒想到蘇昭芸竟然會這樣直接的問自己這個問題。
慌亂的喝了兩口水,壓了壓情緒,穆宸義才道:“自從那年之後,我經常都在惶恐,自責,覺得應該趁著那會兒要了你才好。再後來,我受傷了,實力大不如前。從提刀上馬的穆小王爺,成了風都能吹倒的京城第一好顏色宸世子……芸兒,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在我人生最意氣風發的高光時刻,突然……”
穆宸義的話還沒說完,蘇昭芸的鼻腔就酸澀了起來,毫不猶豫的伸手,摟著穆宸義,眼淚撲簌簌的掉落了下來:“別說了,我明白,我都能明白。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會好的。如果我不行……還有我四哥五哥。我已經飛鴿傳書讓他們過來了。”
看著在自己胸口卿卿磨蹭的蘇昭芸,穆宸義鬆了口氣:這丫頭,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這麼心軟。總是見不得人別人在她面前賣慘。
看來以後,一定要將這丫頭看好了。
這萬一出來一個更加不要臉,更加會賣慘的,那自己豈不是很危險。
若是蘇昭芸知道這個時候穆宸義心頭的想法,肯定會直接對穆宸義翻白眼:您還知道,您臉皮厚啊!
可惜了,蘇昭芸現在沉浸在對穆宸義的心疼之中,腦海中正在思考,如何使用自己畢生所學,幫穆宸義緩解痛苦。
這邊蘇昭芸和穆宸義還在你儂我儂的時候,那邊的青雀又咋咋呼呼的跑了進來,也不顧兩個人此刻還在深情相擁,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電燈泡一樣的炸開了:“郡主,郡主,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穆宸義一隻手將蘇昭芸的頭摁在自己胸前,另一隻手伸過去,快準狠的戳準了青雀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