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前世那被自己連累了的蘇家人,蘇昭芸還是願意給她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三嬸兒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本事,可真是讓本郡主佩服不已。”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耿氏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同樣的話,二房的周氏也曾經對耿氏說過。
那會兒的耿氏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此刻聽著蘇昭芸再說,才發覺不太對勁。
蘇昭芸冷笑道:“你也就比劉姨娘聰明一丁點兒罷了。你可有想過,你們都是被大將軍府庇護的人。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若我這個郡主都臭名昭著,那你嫡出的女兒蘇美心,又能獨善其身嗎?”
“你……”
耿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了起來。
她肚子不爭氣,這麼些年,膝下也就蘇美心一個女兒。
就指望著蘇美心能嫁個好人家,給自己好好爭口氣。
一聽蘇昭芸這樣說,也就反映了過來,心頭對二房那個蚌殼一樣的周氏就恨得牙齒癢癢的了。
只不過長期以來的習慣,還是讓耿氏沒辦法接受蘇昭芸騎在自己頭上的感覺,跟著脖子對蘇昭芸大呼小叫:“就算你說的都是對的,那又怎樣。我是你三嬸兒,你身為晚輩,竟然對長輩如此不尊重,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蘇昭芸的雙手十分放鬆的搭在椅子上,身體略微前傾,唇畔掛著幾分嘲諷的笑容:“三嬸兒,先國法後家法的道理,你不懂嗎?現如今京城蘇家所有人,就我的身份地位最高。三嬸兒和我說不尊重?嗯?”
耿氏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蘇昭芸臉上的笑容,讓人望而生畏,一股寒意從心頭緩緩攀升了起來。
就在更是想到自家夫君對蘇昭芸的親爹的那種崇拜之情,想要服軟的時候,就看見蘇昭芸的身體又往下壓了壓。
耿氏心頭恐怖之色更甚:“啊……你想做什麼?”
蘇昭芸早就知道耿氏是紙老虎,她之所以這麼積極熱衷的對付蘇昭芸,不過是受人指使,為人做嫁罷了!
不過看見蘇家竟然有這樣不堪大用的正室夫人,蘇昭芸的心頭還是有點無奈的。
按照一般大戶人家的規矩,兒子們成家之後,無論嫡庶都要分家單過,正室夫人都是當家主母。
可蘇家不一樣,蘇家二爺蘇鼎和三爺蘇白,都對蘇家大爺十分崇拜,堅持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原則,說什麼都不肯從大將軍府裡頭搬出去。
否則就耿氏這樣,還真當不起一家主母的擔子。
耿氏不是一個可恨的人,可是她嫡親的女兒蘇美心,卻不是什麼善茬,一門心思的要蘇昭芸的命。
所以這一次,蘇昭芸是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的。
感覺到蘇昭芸的目光,蘇美心露出一副悍不畏死的樣子。
她篤定,蘇昭芸就算是再囂張霸道,也不敢殺了自己嫡親的堂姐!
然而下一瞬,蘇昭芸說出口的話,就已經讓蘇美心花容失色。
因為蘇昭芸說:“三嬸兒這麼害怕做什麼?我今兒是給三嬸兒帶好訊息來的。”
耿氏下意識的吐槽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蘇昭芸無奈起身,十分遺憾的嘆息道:“看樣子,三嬸兒並不關心心姐姐的終身大事。畢竟心姐姐都十七歲了,再不嫁出去,都要成老姑娘了。”
一提起蘇美心的婚事,耿氏臉上就流露出幾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來。
作為母親,她自然知道蘇美心熬到現在都不肯出嫁是為了戰王府的那位宸世子。
可若不是將軍府,蘇美心就算是給宸世子做妾,那都是不夠資格的。
偏生這丫頭一副痴情款款的模樣,一直等著,甚至是揚言非穆宸義不嫁,若是誰敢逼她嫁人,她就去抹脖子。
耿氏把她沒辦法,蘇白整日裡公務繁忙,也沒時間來管蘇美心,也就蹉跎到了十七歲。
現在聽見蘇昭芸這樣說,眼睛裡瞬間就有了期待的光。
蘇昭芸已經將宸世子留在了大將軍府的事情,耿氏已經聽說了,一下子心思就活絡了:“多謝芸姐兒,芸姐兒的大恩大德,三嬸兒這輩子是報不了了。只願來生做牛做馬,結草銜環……”
耿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昭芸給掐斷了話茬:“三嬸兒別這樣。您到底還是長輩,您這樣,不是折我的壽數嘛?這婚嫁大事,三嬸兒不問問心姐姐的意思?就這樣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