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李妍這層阻礙,林琪和林安然的感情突飛猛進,每天恨不得纏在一起,要不是林安然還在讀書,估計早就把結婚證領了。
林琪聽了她的話果然垂頭喪氣地搖搖頭,“你別說,我還真不捨得。”
剛說完又扒著楚辭的胳膊問她:“那你能捨得易許嗎?”
楚辭眼睫一顫,當然想啊,尤其是剛到M國那會,雖然許牧唐特意派人照顧著,但面對著完全陌生的環境,她還是會忍不住傷感,閉上眼睛就開始想家,想易許。
可是等完全融入了那邊的工作氛圍,那份想念就淡了許多,像是深夜飄進房間的一抹月光,還沒伸手抓住,就被風吹散了。
“林琪,如果我哪一天告訴你,我要放棄易許追求新的生活,你會相信嗎?”
林琪愣了一下,睜大眼睛看了她良久,確定楚辭是認真的後,她點點頭,“楚辭,你一直都是很理智的人,唯一做過不理智的事情就是喜歡易許。如果哪天你放棄他了,那就說明你終於找回了自己。”
楚辭笑笑,轉頭看著院子裡奔跑歡笑的孩子,拉著林琪的胳膊道:“我們也出去玩會吧,逗逗孩子們。”
這個春節過得很歡樂,如果非要找點缺憾,那就是少了院長的年終總結,飯擺上桌就開吃,那瓶早就準備好的白酒被丟在了牆角。
飯後三個年輕人坐在院子裡喝啤酒,冬天酒涼,一口下去冰得人天靈蓋都是涼的,可他們都很開心,相互依靠著講童年的糗事,講長大後的煩惱。
酒喝完的時候林琪趴在楚辭的肩膀上咯咯地笑,“楚辭啊,還有秦沐陽,以後我們的春節都在這裡過,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楚辭揉揉她的臉,跟著她笑:“對啊,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李妍帶著醉酒的林琪回了家,院子裡只剩下楚辭和秦沐陽抱著空酒瓶。
秦沐陽跟以前一樣,喜歡把喝完的易拉罐一個一個拍扁,然後摞成高高的一疊,還沒摞完,被楚辭伸手一推,嘩啦全都倒進欄杆下面。
空氣裡傳來楚辭歡快的笑聲,她說:“秦沐陽,你怎麼還跟個沒長大的小孩一樣?”
秦沐陽站起來,手掌正好可以蓋在她的發頂,“明明你比我還要小。”
楚辭把他的手拍走,轉身抱著柱子,笑望著他,黑亮的眼睛裡繁星閃爍。
秦沐陽看得心跳如雷,“楚辭,聽說你離開了Y市。”
“對啊。”楚辭聲音清脆,“我去了許伯的公司,那裡的工作好像更適合我。”
“那……”秦沐陽張張嘴,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忽然說不出任何話來。
那你放棄易許了嗎?
憋在心裡的話在喉嚨裡滾了幾遭又被他壓下,問和不問,其實也沒有多大關係的。
楚辭扶著柱子站起來,腳踩在落在地上的啤酒罐子,身體晃了幾晃,被秦沐陽伸手拉住,她眯著眼睛衝秦沐陽笑:“下次不要玩易拉罐了,容易誤傷群眾。”
明明是你把易拉罐推到地上的,秦沐陽在心裡反駁,沒敢說出來,因為楚辭的胳膊還在他手裡,除去鼓鼓囊囊的羽絨服,他大概能感受到她胳膊的粗細,一虎口都沒有,可真是瘦啊。
春節結束楚辭就直接飛到M國,她早就沒有親人,走親訪友這一項直接省掉。
長假過去,公司事務繁忙,楚辭幾乎連倒時差的機會都沒有就一頭撲進了公司。
期間許婧又來公司鬧過一次事,連辦公室的門都沒進過就被柯冉給趕出去了,當天下班回家時楚辭在公司門口看到了許婧,她正和一個身材高大的M國男人說話,楚辭見過那男人,公司的某位高層,能說一口琉璃的中文。
大約是有男人在,許婧不想丟了面子,只偷偷瞪了楚辭一眼,便轉頭繼續和男人說話。
倒是那男人很熱絡地和楚辭打招呼,“楚小姐,你好。”
“你好。”楚辭客氣地回禮,腳步不停地離開公司。
那次以後,楚辭每次在公司看到那位高層,那人都會熱情地和她打招呼,言行舉止風度翩翩,可是楚辭很不喜歡他,每次對上那雙深藍的眼睛,她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柯冉也注意到其中異常,旁敲側擊地提醒楚辭注意。
一個月後楚辭又撞見了許婧和那個男人,他們手挽手在某飾品店挑選商品,舉止親密,儼然是對情侶。
想到那男人過於熱情的態度和許婧敵視的眼睛,楚辭不由得警醒,可又實在想不出那男人態度反常的理由,便只能儘量減少碰面的次數,躲在辦公室當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