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婧縮了縮身子,咬唇,心有不甘地看著許牧唐。
外面腳步紛雜,接到訊息的警、察衝進病房帶走了許婧。
許婧害怕極了,哭著回頭叫許牧唐,一聲比一聲悽慘,許牧唐偏頭倒在枕頭間,嘆著氣,一聲不吭。
李嫂重新倒了杯水,站在旁邊勸他,“易先生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不會真對許小姐下狠手,先生就放寬心。”
“李嫂說錯了,我和許婧並沒有感情可言。”
易許不知何時走進病房,居高臨下地看著病床上蒼老的男人,目光沉靜。
“我在想,她真的是我妹妹嗎?她的性格,她的手段,還有她愚蠢的腦袋……父親,她真的是您的女兒嗎?”
許牧唐定定地看著他,渾濁的眼裡風雨洶湧,但終是沒有回應。
易許唇邊帶著抹嘲諷的笑,“我實在不明白您的想法,當初我不願意接受您的公司,是您,硬逼著我出手。而現在,您又縱容您的女兒從我手裡奪走公司,一來一回,您不嫌累,我都嫌累。”
許牧唐臉上的表情突變,睜大了眼睛望著易許,“你說什麼?”
“您不知道嗎?”易許冷冷地開口,“她綁了我和楚辭,就是想要搶走公司的所有權,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甚至要勾結外人。”
許牧唐表情灰敗,靠在床頭良久不語。
“您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真正在逼您的人是誰。”
易許說完最後一句話,轉身離開。
許牧唐長久地躺在床邊,眼睛固執地盯著一點,一動不動。
床頭的手機震動,是秦曉的電話,許牧唐看了眼螢幕上顯示的性命,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把電話結束通話,我要休息一會。”
李嫂點頭,關閉了手機。
他這一覺睡得並不平穩,剛進入夢鄉就依稀聽見外面刺耳的吵鬧聲。
秦曉氣勢洶洶地來了,李嫂將人攔在門外好言好語地勸說,可秦曉哪裡是講道理的人,兩句話後就扯著嗓子嚎叫起來,拎著手提包不顧李嫂的阻攔衝進了病房。
許牧唐睜開眼睛,卻不想看到秦曉,只偏頭對著窗外初生的太陽。
“許牧唐,我女兒是怎麼回事?”
秦曉叉腰站在床前,正對著攝像頭,有了上次的教訓,她知道易許不是個好惹的人,不敢再輕舉妄動。
“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許牧唐的聲音疲憊,“她不是小孩子了,做錯了事應該接受懲罰?”
“做錯了事?”秦曉提高了嗓門指著許牧唐罵:“要不是你偏心,把東西都留給易許,她會做出那些事情嗎?你寧願把東西都留給那個野種,都不肯給小婧嗎?”
“秦曉,我給你們的已經夠多了,唯一能留給易許的就是公司……那東西,就算給你們,你們也沒有能力留住。”
秦曉氣得直拍胸口,“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能力留住?就算我們沒有能力,還可以找別人啊,小婧還沒有結婚,找個有能力的丈夫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