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雅垂下眼眸,眼底微紅,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道歉!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她絕對不能允許季殊允被人這樣說,這麼多年以來從她嫁給朗逸亭開始就知道他這個兒子的存在,白舒雅從未將季殊允當做外人。
在她眼裡,季殊允同樣也是她的兒子。
所以這麼多年以來,在白家,季殊允一直是傭人口中的大少爺,白月朗一直都是二少爺。
外人不知道她對季殊允的心意,白舒蘭怎麼可能不知道?
白舒雅心裡十分明白自己這個堂姐到底怎麼想的,只是以前為了二叔之前對父親的情意,她一直容忍她住在自己家裡,現在她不能再縱容了。
“我最後再說一遍,跟小允道歉!”白舒雅的聲音已經不只是生氣,這會兒還裹挾著一絲絲惱怒。
她竟然來真的!
白舒蘭眼皮突突地跳,她的驕傲不能容許她輕易跟季殊允低頭,更何況她自認為自己說的沒有錯,只有白舒雅這個心軟的堂妹才會親疏不分。
她怕白舒雅生氣的後果自己承受不了,可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她絕對不能在這麼多小輩面前丟了臉,不然以後她還怎麼出門跟那些豪門太太們打牌。
白舒蘭梗著脖子,一臉不情願。
“很好!”白舒雅神色冰冷地笑了一聲:“你的醫藥費我會讓秘書賠你,外帶給你一些精神損失費,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必須搬出白家老宅。”
話音一落,白舒蘭立馬就慌亂了。
她不能搬出去住,離開白家她就沒有經濟來源,到時候就必須去工資了。自小瀟灑慣了的白舒蘭從未工作過,哪裡能忍受這樣的事情。
不顧白舒雅的不悅,她一把拽住對方:“舒雅你不能這樣,你別忘了當年那件事情,要不是有我父母他們幫忙,你能有今天嗎?”
白舒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無心與她爭辯。
她緩緩轉身看向季殊允,朝他微微彎腰一臉歉疚道:“小允抱歉,這些年是白姨疏忽了。”
“您沒有錯不需要跟我道歉。”季殊允微微欠身,目光真誠地看著白舒雅,對她……自己只有感恩。
這幾年要不是因為有白舒雅給他的幫助,他也走不到今天這個位置。其實白舒蘭有一點說的沒有錯,他確實是受了白家的恩惠。
白舒雅聞言眸光一閃,只覺得心頭的愧疚更濃烈了。
“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季殊允沒有興趣知道白舒蘭會不會被趕出去,他現在比較想把孟佳期送走。
白舒雅沒有回應他,反而看向自己的兒子白月朗,期望他能幫忙說服季殊允。
然而,白月朗的視線一直落在孟佳期被他大哥握著的手腕上,那是他一直想握住卻沒能握住的手,現在卻握在季殊允手裡。
白月朗眼底此時已經被某種複雜的情緒攪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怎樣一種感覺。
他那樣執著的視線落在白舒雅眼,身為母親哪裡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可這種情況,讓她作為母親的該如何去說?
兒子不能幫她,白舒雅只能自己勉強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小允你先不要走,我們一起出去吃晚飯,阿姨有事要跟你商量。”
“下次吧!”季殊允想也沒想就拒絕她的提議,他暗暗地握緊孟佳期要掙脫地手:“您先帶月朗去看下醫生,他腳之前就沒有回覆很好,別二次受傷了。”
話落,他便拉著孟佳期快步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