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期到了白舒蘭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面的指責聲,老男人的暴跳如雷讓她忍不住秀眉一蹙掏了掏耳朵。
這樣的情況,她當真是不願意摻和,可是既然決定來了她便不打算退縮。
況且,白舒蘭這樣子針對季殊允,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在皇庭時讓對方顏面無存了。
直到站在病房門口,孟佳期才明白為什麼在皇庭酒店大廳對於白舒蘭的羞辱那個清風霽月的男人不願意反駁,為什麼她好心出頭他卻說她多此一舉。
所有的不識好人心,都是因為她幫了倒忙。
她抬手敲了敲門,罵人的正罵的起勁自然不會注意,無理取鬧地哭得厲害也不會在意這邊,至於配合警察調查的其他兩個人更沒有發現她的到來。
只有那個站著一旁,腰桿挺得筆直的昂藏身影在聽到敲門聲時身形動了動,看到是孟佳期時下意識眉頭一皺卻又不著痕跡地鬆開。
孟佳期沒有在意他的小變化,敲了門便不管他們歡不歡迎自己便走了進來。
病房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罵得起勁的朗逸亭終於停了下來,瞧見眉眼帶笑的孟佳期他所有到了嘴邊的惡語相向都一一噎了下去。
收斂了怒氣,在片刻之後便面帶微笑地朝她走了過來:“孟五小姐是來看我們月朗的嗎?他就在那裡,其實沒有什麼大事你不用擔心。”
不知道他是不是變臉專業畢業的,孟佳期看到他這樣忍不住眉心一蹙往邊上挪了挪避開他伸過來的手。
朗逸亭熱臉貼了冷屁股,尷尬地僵立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孟佳期不理會他只是跟看過來,白舒雅跟白月朗打了一個招呼,便悠悠開口:“不好意思,今天來醫院複查,經過這裡無意間聽到了伯父的話,一時愧疚覺得對不起季老師才進來打擾你們。”
她的話,讓屋子裡的人形色各異,季殊允在其他人開口之前先冷著臉道:“這事與你無關,出去!”
他的態度有些惡劣,孟佳期卻聽出了他的話意:“如季老師所說的那樣,這件事情本來跟我無關,但是剛剛伯父罵的那些事情其實不是您做的,而是我做的。”
病房裡因為她的話一片死寂,白舒蘭也停止了假哭一臉驚愕的看著孟佳期。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孟五小姐?不是傳聞她清高自大嗎?可是每次自己給季殊允使絆子這丫頭都來管閒事,怎麼都跟高冷不沾邊吧!
孟佳期不理會他們的反應,她直接掏出手機將錄音開啟,當著所有人的面把當時錄下來的聲音放了出來。
錄音裡全是白舒蘭對季殊允的羞辱,以及她的憤怒相懟,被羞辱的主角一句話都沒有說。
因為這錄音,病房裡的人神色各異,季殊允是最快回過神來的那個,他沒有想到孟佳期竟然留了一手,剛剛在她出言維護的那一刻他就有些失神了,只是他將情緒掩藏在那雙黑墨的眸子裡,臉上仍舊一片冰冷。
可是現在看到白舒雅複雜的臉色,季殊允那剛毅冰冷的臉上終於有了其他情緒,他黑著臉一把搶過孟佳期的手機:“我說過不用你多管閒事,是課業太少了才讓你到處惹事嗎?”
孟佳期的手被他抓疼了,在那一瞬間她皺了皺眉頭卻是毫無畏懼地迎上季殊允的黑臉:“季老師可能更喜歡退一步海闊天空,但是您可能不瞭解某些噁心的人,你不反抗她只會一次比一次變本加厲的。”
季殊允眸光一閃,心頭一陣嘆謂,年紀小的肆無忌憚是他無法擁有的自由。
他不是被人千嬌萬寵的孟佳期,更不是被父母寵溺無底線的白月朗,沒有肆無忌憚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