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裁縫院就是個小天地了,同窗之間難道不用走動交際。”
白蓮最近其實已經遇到類似的情況了,只是苦於家境不好,不敢與人走動太近,結果被人以為她傲氣孤僻,正自苦惱,卻見他哥細察入微已經想到了,感覺他哥實在不像是在家痴呆封閉了十幾年的人,為人處事十分老道,便如一個三四十歲的人。
感謝的話她已經對她哥說過太多了,當下不知該說什麼好。
白燁早已看出,拍了拍她的頭:“你是我親妹子,哥哥對你好是應該的。難道你以後長大自立了,哥哥有難處你會不幫嗎?妥妥安生受著,莫要有那麼沉的心思。只記得努力學精湛了技藝便是對哥哥最好的回饋。”
白蓮連忙點點頭。
白燁這便回到自己屋裡,準備幾套換洗的衣物,早早的歇了,可能是晚上吃鹹了喝水太多,半夜起來上茅房,忽聽外面有腳步聲,兀自一驚,連忙加快撒完,跑出來檢視,卻是嚇了他娘一跳。
“幹嘛呀?嚇我這一跳。”白陳氏捂著胸口道。
白燁道:“是娘你呀,我聽見外面有聲,還以為是賊進來了。”
“晚上吃鹹了喝了太多水了。”白陳氏沒好氣道,“跟你爹一樣財迷。就怕別人惦記你們那點錢。”
白燁嘿嘿一笑進了屋,卻見他妹也出來了,會意的一笑,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無意瞥見他爹死睡在床上,心說:“爹的膀胱倒大,喝了那麼多水,兀自沒事一樣。”
他清晨起得早,準備先去武院吃完早飯再去溫泉山莊,不願打擾其他人,輕輕的出了屋,路過他爹孃屋子時聽見裡面有聲音,知道他們醒了,心說如此便進去跟爹孃打個招呼,正要敲門,卻聽他娘數落他爹道:“這麼大個人還尿床!”
白燁聽後不禁一笑,心說敢情爹也沒憋住,定是昨天得了新酒喝多了,酒醉難醒。
他為避免尷尬沒有招呼他爹孃,悄悄出了門,按照計劃去武院吃過早飯,便出城趕往溫泉山莊,路上先路過墳場,如此計算著又走了五里便到了山莊,心說確實相隔不遠,晚上可以時不長的去找老賀下棋了。
白燁來到闊氣的山莊大門口。
大門兩側種了兩大排梧桐,各有一尊大石獅子,硃紅的大門,高大的院牆,青磚綠瓦,橫匾大氣,上書“溫泉山莊”。
“我還道李員外只是俗稱,不想真的就只叫溫泉山莊,還真是通俗易懂啊。”
他見門口有人守衛,正要自報家門,卻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先一步笑臉迎來:“請問您是白小哥嗎?”
白燁點點頭。
管家親和一笑:“可否有我家主人的佩信?”
白燁拿出玉佩遞了過去。
管家仔細看過,雙手奉還給白燁,更加殷勤道:“小的們聽到您將會下榻的訊息後,昨天在這兒候了您一天了,今兒個終於將您盼來了。貴客裡面請。”
白燁這便隨他進了山莊,卻怎樣也不會想到這幾月的溫泉修行經歷會機緣巧合將他推到了那個位置。
管家邊引白燁向裡走邊介紹道:“按理來說主人親自交代,我們理應將白小哥當作一等一的貴客招待。但是一來我們這裡來往顯貴太多,恐有傲慢無禮者衝撞了貴客,二來貴客所在消除疲勞藥性最佳的清遠池距離咱們四號角門最近,距離桐城較正門還近三里,所以斗膽詢問貴客是否能夠……”
不等他說完,白燁先插道:“就是距離墳場很近的那個門嗎?”他適才路過便已看見。
管家一愣,心說此人當真觀察仔細,竟是沒有瞞過,忙道:“確實是距離墳場近了些,不過若是小哥忌諱,咱們還是……”
“不不不,挺好!就走那個門。”白燁當下爽快道。
管家聞言如釋重負,心說終是完成了主人交代,忙趁熱打鐵道:“如此貴客只在清遠池安心修行即可。”
白燁何其聰明,一聽便是不讓自己去其他池子打擾顯貴,卻也不在意這些虛尊,心說自己本就是來修行,李員外能這般已然不錯了,便也不再挑理,隨管家來到了清遠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