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山寂靜的好像沉睡的魔鬼,不知何時會突然甦醒。隱藏其中的妖鬼野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竄起殺戮。深山裡偶爾會傳來悠悠的嚎叫,不知是何東西。莫名的恐懼好像霧氣一樣籠罩著整座山。
白燁深入山林二里餘,找了棵大樹,颳去上面些許樹皮,露出木白,想著自己後天會輪值青巖崖,用匕首在上面刻著:每月二十六日之夜晚,青巖崖,紅尾解藥。
藍染看著陰森靜謐的南屏山,又看看白燁,想起他還沒入門時便敢獨闖這深山,不禁吸了口冷氣,心中暗佩他的膽量。
二人離去不久。
他們待過的大樹後面突然竄出一隻灰毛紅尾大兔子,看著大樹木白上刻寫的字,吱吱的叫著。
紅尾兔興奮的豎著長耳朵,竟然開口說話:“這幾日暗中跟蹤他們果然有收穫。只要能重新變回人,重配藥劑便指日可待了。”乃營總的聲音。
妖物由於吸收天地靈氣,能夠於子夜短暫開口。當日白燁夜聞柳大夫和岑夫子說話便是如此。
就在營總竊喜之時,忽聽它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營總大人別來無恙啊?”
營總突聞此聲嚇得一激靈,先是向前急跳幾步,才轉身看來,只見是一條紅尾黑蛇,又聽它說話的聲音,當下驚道:“你是……岑梅山岑夫子?”
“難得營總大人還記得我岑某人呀。”黑蛇吐著信子,豎起前身緩緩爬來,“一別十幾年了,想不到咱們竟會在這裡以這副樣子再相見。”
營總瑟瑟道:“當日逃走的兩條蛇中果然有一條是你。”
岑夫子以蛇目冷冷的盯著營總,便似看著獵物一般,事實上也就是盯著獵物。
營總先是緩緩退了兩步,接著突然向前一衝,齜牙狠兇岑夫子。岑夫子下意識後縮。營總趁機轉身逃走。
可它還沒跑出兩米就見一張血盆大口迎面咬來。營總躲避不及,直接撞了進去,被整隻吞下。方見乃另一條大黑蛇,柳大夫。
岑夫子盯著木白上的刻字怔怔出著神。
柳大夫過來對他道:“你想去就去吧。”
“那你呢?”岑夫子道。
“我?”柳大夫看了看山林外面的世界沉默不語。
…………
白燁這一路返回恰好路過桐城墳場,想著過幾日就過年了不能再來,想在年末再陪一陪老賀。
藍染自從上次見過老賀,心中十分怵他,便不再與白燁一起,在岔路口與他分別,自己先行返回桐城了。
白燁沿著小路一路走來,遠遠看見墳場中一點火光熒熒,心說誰這麼晚了還在這裡燒紙祭奠啊,這便走了過去。
只聽見老賀自言自語道:“老黑!今兒個是你一百一十整歲的生辰。老哥們我可沒忘啊。看見沒?給你燒過去的可都是你愛吃的東西。有滷雞、醬肘子、烤鴨…還有大羊腿。”
白燁聞言心說:“他原來在祭拜朋友。”忽而娛樂精神上來,這便彎著腰躡手躡腳的過來。
憑老賀的修為,白燁即便再躡手躡腳,他也能夠察覺,可是當下一來白燁修為再進,二來他專心祭拜,竟是沒有察覺,被他悄悄潛到旁邊的墳丘後面。
老賀接著道:“不過這瓶清酒咱倆可得一人一半,你說是吧?”當下自己喝一杯向地上倒一杯。
他接著揪下一隻鵝腿,咬了一口,道:“不過你不愛吃這燒鵝,我就不給你吃了。”
“誰說我不愛吃呀?”白燁突然跳上墳包接話道。
老賀嚇了一大跳,酒杯都掉了,一下子仰倒在後面的墳包上,眼睛怔得好像銅鈴一樣。
白燁看著他這副樣子,得意的哈哈大笑:“讓你總嚇我?怎麼樣?終於也被我整了一次吧。”
“你個臭小子!什麼時候來的,一點聲音也沒有,跟鬼一樣。”老賀見到是白燁後這才鬆了口氣,不停的撫摸著胸口。
白燁跳下墳包,毫不客氣的撕下另一隻燒鵝腿,大口啃起來。
“你小子今兒怎麼有良心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