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低沉,語氣不善地盯著傘南,發出驅趕的警告:“出去。”
傘南怔了一秒鐘,眼睛定在他越加嚴重的手臂傷口上,只當沒聽見地再前一步,想要直接去抓。
“我讓你出去!”
但蝰大吼一聲,抓著瓷片的手猛地揮開,霎時割破衣袖,在傘南胳膊上也留下一道劃痕。
血滴在地面,融在一起。
傘南這才注意到他手裡的利器。
“東西給我!”
眼神陡然間淩厲,動作飛快地強行按住了蝰的手腕。又怕讓傷口加劇,只敢用兩指虛虛捏住完好的面板,勉強控制行動。
接著直接欺身而上,將蝰按倒在地,跨坐於腿。
“放開......”蝰態度很沖,可說話卻是飄的。
他的精神和血液都流失太多,已經沒剩太多力氣,微弱的掙紮中,瓷片從手裡落下,終於摔落在地。
傘南立刻將他的手腕鎖在胸前,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傀儡身體,迅速修複那深可見骨的條條傷口。
等外傷終於複原,持續緊繃的精神才終於稍作緩和。
他松開鉗制,看著兩條手臂無力垂落,又看著遍地流淌的血河,滿目驚悸,瞳孔震顫。
蝰近乎完全浸泡在血裡,除了臉上還算幹淨,哪哪都已染上腥氣。頭發上的紫色更是不再純粹,被鮮血染黑、染深,像是跗骨的毒,張牙舞爪地附著地面。
他睜著眼睛,側臉躺著,面色已經更加蒼白,猶如覆雪。神情是沉默的,受制的,放棄了所有抵抗,被迫讓腦子的人影和現實再度重合。
只是不願承認。
傘南閉了閉眼,信手抹了把極度發澀的鼻尖,語氣劇烈發抖:“到底為什麼?”
他幾乎是跪在蝰的身上,接連幾個深呼吸下來,輕聲問道:“是因為昨天,因為我嗎?”
可蝰依然不說話也不動作,毫無生氣,像是具靈魂凋零的軀殼。
“說句話好不好?”
傘南眼眶泛酸,猛地低下頭,將臉栽在他頸窩裡,嗅著難以忽視的血腥氣顫聲說道:“你是要逼死我嗎?”
“你是要逼死我嗎。”
一道極為冷靜的陳述語句在耳邊響起。
是蝰終於接話。
傘南驀然一愣,急忙抬起眼看他。
可蝰卻拿手臂擋住了眼睛,聲音淺薄。
“出去......”
“我求求你......”
然後在瞬間無端嘶啞,染上哭腔。
“出去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週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