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蛋殼。”蝰又點了點他的頭。接著便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忽然收斂了表情:“你既無人形,靈力也聊勝於無,怎麼能進傘家?”
蛋殼把自己的尾巴盤起來,乖乖坐好:自從停戰以後,傘家的驅蛇陣法就撤走了,只不過哥哥姐姐們都對傘家有陰影,平常都避著走,所以這一帶同族少。
“那你怎麼在這?”
豬鼻蛇頓時把尾巴翹了起來:哥哥姐姐們那是膽子小,我可沒覺得傘家有多可怕。而且這條路回家最近,就一直走的這條路。
蝰凝著眼睛,意識到這是條在戰後才出生的幼蛇。
便推了推他豎起的身體,聲音有些嚴厲:“回去找你爹孃吧,這裡的確不安全,日後都不要走這條路了。”
可蛋殼卻固執地往床上擠:我不回去,好不容易能見到蝰大人,蛋殼不想回去。
它大著膽子爬上蝰的膝蓋,蜷在了大腿上:而且爹孃還說,要謝謝您和宴大人,否則他們就回不來了。
蛋殼口中的宴大人,是在世的另一位妖神。
蝰沒出聲,他現在連自己都保不了,更不說還有一條幾乎沒有修為、沒有毒性的小蛇。
蛋殼見蝰不說話,膽子更大,順著手臂,直接攀附在了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吐出信子:我能,親親蝰大人的臉嗎?
蝰氣極反笑,只得暫時妥協。
“上來。”抬了抬下巴。
蛋殼立刻亮了眼睛,身體蜿蜒爬行而上,腦袋懸停在頸側,緩慢挨近了側臉。
可還沒蹭到臉頰,就被一股巨大的靈力吸附而走。
傘南出現在門口,又在看見攀附於傀儡頸側的小蛇時驟然釋放靈力。掌心隔空抓住蛋殼,在瞬間捏住了七寸。
“傘南!”
蝰猛地偏過頭,沖著傘南大吼一聲,戾氣尤甚。
傘南霎時僵愣,他看著手中無毒的豬鼻蛇,怔了半秒鐘,下意識裡便松開了鉗制。
蛋殼得了自由,立刻拖著受驚的身體爬回蝰的手心,然後不管不顧地鑽進了胸口衣飾的夾層裡。
蝰鬆了口氣,隔著衣服,安慰般碰了碰它的頭。
傘南飛快眨了眨眼睛:“你,會說話了?”
蝰掀起眼皮,冷目斜著他,並未接話。
傘南似乎有足夠說服自己的理由,不覺得這表情有何冒犯之處,甚至一步步走上了前。
蝰便護住胸口,手撐著床榻連連後退,直至背部抵住床頭木架,眉頭緊壓眼皮,面帶兇光,憎惡明顯。
傘南看著他,忽得嘴唇抿緊,停下了腳步。
矗立在蝰跟前半米處,又在緊盯裡沉默半晌,把眼睛低垂。
十分謹慎地開口解釋:“我是怕它傷到你。”
然後再度停頓,撥出一口長氣。
“抱歉。”
語調是前所未有的誠摯。
【??作者有話說】
傘南:我嘞個一閃而過的老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