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然令慕容穎十分羨慕,像她就做不到師尊這般的心境。
總是會因為一些事,特別是最近,在發覺自己的心意後,總是會因為某世子的一舉一動,搞得心神不寧。
所以,她才會發出由衷的讚歎,什麼時候她,也能像師尊一樣遇事波瀾不驚,平淡視之!
“諸位謬讚了,只是這些日子閉關,本宮忽有所感罷了。
琴之一道,博大精深,本宮距離那遠古時期,一曲悟道可還差得遠呢!”
主位上,眾人一番誇讚後,撫琴女子輕輕擺了擺手,終是開口,其音色柔和,頗有一股寧靜深遠的意味。
此女自然就是慕容穎的師尊,合歡宗聖女一脈如今的掌舵者——易安尊者了。
“本宮閉關也有十年之久了,今日出關,雖有些要事,但還是先檢驗一番你們的琴棋書畫之道長進如何!”
隨著易安尊者開了這麼一個頭,整個聖女一脈的畫風突然一變……
眾長老弟子們不是拿起毛筆開始在宣紙上圖畫,就是搬過古琴開始彈奏,亦或是擺好棋盤開始對弈。
進入了某種十年難得一見的——附庸風雅的畫風。
要知道,合歡宗聖女一脈在整個合歡宗內都算得上是一個另類了。
合歡宗的其他弟子,均是精通陰陽大道與媚術,崇尚合歡宗教義中所提倡“極上歡愉”,且是最原始的歡愉——肉體的歡愉。
而聖女一脈弟子,追求卻是“精神上的歡愉”,而非“肉體的歡愉”。
所以,此脈造就了諸多如媚煙上人與慕容穎這般的樂子人,透過觀賞別人的墮落,使自身得到極上歡愉。
也有一小部分珍愛其他事物,比如喜愛藝術,透過追求極致的藝術,來獲得精神上的歡愉之人。
而這類人通常表現為十分精通琴棋書畫,且十分重識見學養,有一副姣好的皮囊,深厚的學識、良好的修養。
此代聖女一脈的掌舵人,易安尊者,便屬此列。
同樣,由於她是掌舵人,自她上臺以後,便開始有意在宗門內,培養這種藝術的氛圍。
所以,聖女一脈上下也有樣學樣,開始學習琴棋書畫,詩詞一道。
只是聖女一脈畢竟還是樂子人居多,很多人也只是礙於易安尊者的威嚴,才不得不附庸風雅。
平時該看樂子還是看樂子,也只有在易安尊者出關時,才會大肆佈置一番,將整個聖女一脈打造成一個藝術氣息濃厚的殿堂。
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慕容穎:
“穎兒,你記住,琴藝雖重要,但聽曲之人的情緒變化,是喜是悲,是靜亦或是動,更加重要。
如果你能將這各色各樣的情緒,牽引進琴音之中,你琴音將更加能深入人心,甚至能洗滌心靈,你的琴道也會大有長進!”
“是,師尊,弟子受教了。”
面對自家師尊的諄諄教導,慕容穎嘴上連連稱是,心中卻是有些不以為然。
畢竟,她是個純粹的樂子,純粹到甚至為了看樂子,如今頭頂上都已經戴上了好幾頂青色的大帽。
不單她是這樣,就連幾個易安尊者的普通弟子與記名弟子,甚至慕容穎的姑姑媚煙上人。
對於易安尊者有關琴棋書畫方面的教導,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不過,她們表面還是表現的很重視的樣子。
畢竟易安尊者怎麼說也是她們宗門的長輩。
這些合歡宗“樂子人”自以為自己做的沒什麼紕漏,卻不想這一切小心思在化神尊者眼中,完全是沒有意義的。
易安尊者說著說著,很快停了下來,面色微微一沉。
“師尊,怎麼了?”
眾人感到疑惑,慕容穎更是出聲詢問。
“沒事,今日的檢驗便到這裡吧!
但很快,易安尊者的面色又恢復如初,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