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扔了八塊進來,整整八百萬。”阿克塞爾刻意將八百萬讀得很重,想讓面前的小夥子明白自己到底在幹嘛。
“好麻煩啊,又有什麼限紅,啥時候才能輸完……”袁安不耐煩的撓撓頭,對身後圍觀他的人感到焦躁,小聲唸叨一句。
“您說什麼?”阿克塞爾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什麼,你叫……”袁安湊近看阿克塞爾胸口的姓名牌。
“我叫阿克塞爾,先生。”
“阿克塞爾,你中文說的真好。”
“過獎了先生。”
“阿克塞爾,我跟你商量個事兒,”袁安拱著手,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們老闆反正不在,你悄悄給我發八副牌,我一局就玩完,怎麼樣?”
“先生,賭場的每一張遊戲桌都有監控的,我作為荷官是不能與客人進行這種規則外的‘動作’。”
阿克塞爾十分耐心的科普,但此時已是滿腹疑問。
幾年的荷官生涯,他倒也見過一些豪客,但就算再富的人,在散客大廳扔出一百萬籌碼限紅參賭時,臉上都會出現難以控制的興奮和慾望。
賭博本就是一件正向迴圈的事,如果你不喜歡賭,你就不會賭得大,如果你賭得大,就證明你想贏,如果你想贏,那臉上一定會出現被慾望控制的表情。
這些年,那種幾乎會在每個賭客臉上出現的“強欲”表情,阿克塞爾沒見過一萬,也有八千。
但眼前這位穿著闊綽的亞洲年輕人臉上。
完全沒有那種東西。
相反,他整個人表現出來的狀態,就好像是非常討厭賭博,非常討厭賭場,也非常討厭面前的金錢。
這是什麼世界奇妙物語?
不喜歡賭來賭場幹嘛?還帶了一兩千萬?
故意輸掉?圖個啥?
阿克塞爾想不通。
但這不怪他。
因為袁安更想不通。
在進賭場前,言星河給他和成嵐交代了兩件莫名其妙的事:第一件是什麼遊戲都可以玩,但要“合理”的輸光兌換的籌碼,第二件是不要搭理任何向他們搭訕的人。
從津城到媽港,算上去18k社團地下錢莊兌換港幣,袁安和成嵐已經搬運了五次五千萬的現金,累得他們聞到錢的味道就反胃,來到賭場,負責交換籌碼的是君陌,他們更是沒有經手過現金,沒有看到兌換臺鈔票的清點過程。
所以。
本就是未諳世事高中生的他們,在重重刺激下對“金錢”以及手裡的“籌碼”,完全失去了任何概念。
在別人看來那是能夠換取一生幸福的一千多萬,對這二人來說,就是阻止他們趕緊輸完後去吃奧斯陸賭場外最有名老太蟹黃粥和海鮮刨冰的“累贅”。
而更讓袁安生氣的,是他根本輸不完!
因為每張賭桌上,都有神經病一樣的限紅,每次最多隻能讓他輸一百萬!
加上他又莫名其妙的手氣不錯,在百分之五十的賭博遊戲機率下,玩一圈下來,加上抽水,他倒贏了兩百來萬!
袁安原本就討厭賭博這種不講技術含量的運氣遊戲,也討厭自己被別人圍觀討論的社恐現場,手裡一筐子“破爛籌碼”還遲遲輸不了,搞得他非常火大。
“行吧,開牌開牌。”袁安看到阿克塞爾推回來的七塊籌碼,將它們隨意疊在一起。
這是一張三人小臺,袁安的兩邊都沒有坐人,確認袁安的籌碼後,阿克塞爾展示雙手,從牌盒中快速派牌。
21點的規則很簡單,紙牌a可以作為1也可以作為與花牌搭在一起的11點,紙牌2到9都是各自對應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