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璋言重矣,我等還不是託了老哥的福,才能暫放朝中瑣屑,與君一同縱情山水!”
“此杯,吾敬孔璋兄!”楊彪起身,一口把酒樽中的酒一飲而盡。
“好!文先好酒氣!”
陳琳司馬防也將酒樽拿起,一口便飲了酒樽之酒。
“痛快,真痛快!”三人相視而笑,眼中皆是暢快淋漓。
曹衝則是輕飲杯中酒,一邊用小刀劃一些肉食,放在嘴裡,細嚼慢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只是來吃一頓酒肉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主賓相敬酒。
曹衝苦等的宴會重頭戲,也真正的開始了!
為首的,是曹植先行起身。
“陳公,楊公,司馬公,植不才,願寫一首詩,做拋磚引玉之用!”
“賢侄大才,切莫藏拙啊!”
陳琳,楊彪等人放下酒杯,一臉認真的看著曹植,似乎很在意曹植之文賦。
曹植走出食塌,在眾賓客面前走了一圈,才緩緩說道:
登高墉兮望四澤,臨長流兮送遠客。春風暢兮氣通靈,草含幹兮木交莖。丘陵崛兮松柏青,南園薆兮果載榮。樂時物之逸豫,悲餘志之長違。嘆《東山》之愬勤,歌《式微》以訴歸。進無路以效公,退無隱以營私。俯無鱗以遊遁,仰無翼以翻飛。
語畢,四座悄然無聲,哪怕是曹衝,也不得不承認曹植在文賦中卻有天賦。
“好!子健妙賦!”楊修粗紅著脖頸,大聲讚揚。
陳琳擼起鬍鬚,也不住地點頭,說道:“臨觀之賦,竟至於廝!”
而那些剛準備打臉曹植,想踩著曹植上位的寒門士子們,則是一臉悻悻然的坐回原位。
他們剛聽了曹植的文賦,可沒有自信比得上曹植。
所以便潛伏了下來,看接下來有沒有人上場。
踩人上位,是漢代的傳統文化,從西漢時期,便有主父偃踩著諸侯們的血上位,一道推恩令,不知道害死多少位諸侯的命。
而無名士子想要出名,最快的自然是踩人上位,最好是那些當世大儒,被自己辯駁得啞口無言。
當然,這難度自然不小。
所以他們主要是把目標定在了青年才俊身上,例如曹植,楊修等人。
“諸公慧眼,然植雖有才,但比之吾弟倉舒,卻是差了不少!”
曹植向曹衝使了個眼色,然後拱手跪坐回去。
“哦!素聞曹七公子之聰慧,不知竟還有錦繡文章?”
曹衝這時才慢慢站了起來,對陳琳拱手示意,輕聲說道:“四哥謬讚也,倉舒只十三之歲,目不識丁矣!”
“賢侄無須多言,可否有文章?”楊彪示意曹衝。
“前幾日倒有一篇,願請諸公斧正!”
曹衝從袖子裡取出一卷竹簡,遞到身側一個小廝身上,然後再由他交給陳琳。
“嗯!”
陳琳對於曹衝這個孺子有錦繡文章自然沒有多少期待,但做做樣子還是要的。
所以陳琳開啟竹簡,第一行入目,卻是讓他收回了小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