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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心電圖!你平平靜靜可好?你的每一次調皮,都是在責備我這樣的徒勞。你讓我擔心朋友虛弱性命不保,讓我擔心須臾差錯鑄成永恆,讓我擔心勸阻無力反成悔恨,讓我擔心猶豫留下無力迴天。你一鬧,惹的是邊上四隻羊的恐慌;你一鬧,說的是命懸一線的危亡。你知不知道,我們四隻羊都在此刻對著你祈禱——你平平靜靜可好!

“村長,藥!”班長的聲音在耳畔炸響。

“滴、滴……”心電圖的尖叫在腦中衝撞。

“這完全不可以接受。”喜羊羊的誓詞在四周迴盪。

美羊羊向後一仰,重心彷彿飛出了身體,只管重重地砸在了冰冷的椅子上。“太可憐了。”美羊羊用一種低到只有自己才能聽清的聲音顫抖著哀嘆道,“太可憐了……”微微的一層淚阻隔著低垂的視線,美羊羊盯著自己的雙腿抖得急躁,如被灰太狼捆在椅子上時一樣。

“村長,我拿你的拳套出去練下拳!”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在這生死攸關之時沉濁而沉著地傳過秋天微涼的空氣,打在美羊羊滿是淚痕的臉上。

美羊羊迅速甩掉了眼淚,因為它現在可是不被生命所相信的玩物,除了浪費時間與荒廢機遇之外,毫無作用。剛剛把目光鎖定在沸羊羊身上準備罵他一句無情之類的話時,身旁村長急切的聲音轟得美羊羊眼前一黑:“沸羊羊,那個是——”

“我知道!”沸羊羊的聲音似乎很少這樣洪亮過,簡直在實驗室的四壁上拍出了迴音。接著這聲音便裹挾著沉沉的腳步聲,飛快地飄遠,如疾風掃走的落葉。

美羊羊的視覺在一點點兒地恢復。眼前明亮時,沸羊羊早已經無影無蹤。實驗室的大門還完全敞開著,讓倒在椅子上的美羊羊剛好能夠看到火燒雲上,灰太狼已經把喜羊羊放倒在地,伸腳踏在了獵物的腦袋上,嘴角的獰笑自如地繃住——轉眼那朵火燒雲就又變化了形狀,放下唯一的一束陽光,映在了美羊羊轉而為遠方的羊擔心到空虛的臉上。深色的陽光下,她的表情疲軟。

她就木然地看著。實驗室的鐵門開始移動。美麗的最後一束陽光在鐵門的夾逼之下,越來越狹窄,越來越恐慌,忽而地一亮,又慢慢地沉寂下去。一塊兒、一條縫、一絲線……終於最後,連這一束光兒也徹底消失。

陽和羊一起安靜地死去了嗎?美羊羊心中悚然,目光往心電圖斜斜地一瞥。

謝天謝地。心率已經恢復了正常。一個個前仆後繼的波峰,似乎猛然地發起力來,去衝破昏睡的圍牆,一浪,又一浪……

(待續……)

上章說到,美羊羊睡了一覺之後,驚慌地前來了解我情況如何。得知我的情況不穩定後,又聽到班長的烏鴉嘴說喜羊羊被抓,美羊羊幾乎精神崩潰,神情疲軟。而沸羊羊也選擇了逃離,所謂“練拳”去了。更糟糕的是,在羊村崩潰的同時,喜羊羊也確實慘遭不測……請看:

第二十九章《我的生命雪蓮花》

秋天的陽光,已經全然被枯萎的野草染成金色,也同樣顯出孱弱了。他們可真是表現出一種怎樣的覺悟啦——從天上一步步地踱下來,用短暫的一瞬生命貼了一貼著廣闊草原的嶙峋一角,只管躺著,在樹冠的最上邊擁擠著一大片了。

連陽光都要拒絕的黑森林,在保護下邊地面上潮溼的苔蘚呢。上萬根枝交織成密密的大網,百萬張將凋未凋的葉直接連成了一張盾牌,擋住了向天空求取一點兒光明的地面。冷酷的樹根,像賁張的血脈一樣往地裡紮下去、紮下去,然後無恥而愜意地舒展開來。

一陣旋風橫過。枝和葉終於有了一絲兒的晃動,略略露出幾道縫隙來。原本就擠得慌的陽光可算是找到了完美的洩洪口,嘩啦全湧下來,惹得樹幹們擺出一副大致統一的猙獰而透出厭惡的駭羊表情。這些洩洪口還隨著風的走向而逐漸移動,在惹惱了一排兒的樹木之後,終於在風的製造者身邊合攏。在黑森林的邊緣,狼堡邊上的那棵樹上,淡色的陽光正從那隻小羊的頭頂上滑下,拂過那雙堅定的眼睛,在金色的鈴鐺上閃閃爍爍。小羊的眼神直直地扣在雪蓮上邊——那救命寶物正在眼前,盈盈地晃在僅僅幾米遠的狼堡露臺上面。

前來偷雪蓮的小勇士拽了拽系在上面樹枝上的一根藤蔓。“足夠結實了”,他想,“只要蕩過去拿到雪蓮,小懶就沒事了”。

小懶要沒事了!一陣興奮的感覺從心頭往臉上湧,讓他感覺臉上一陣熱。熱度逼出了一些兒緊張的唾液,又被他強硬地嚥了下去。他把藤蔓攥得更緊了些,踉踉蹌蹌地助跑幾步,騰身躍進秋陽之下,最後終於如他所料地,準確地降落在了露臺的圍欄上。

現在他就在雪蓮邊上,可以看清這朵花兒的每一葉、每一花瓣了。這是一朵看起來有點兒怏怏不樂的雪蓮,葉子耷拉著,花瓣已有小半枯萎;但是好在那些沒有枯萎的花瓣都碩大飽滿,入藥肯定效果上佳。小勇士伸出手去,可不料剛碰到花盆,一個繩套就飛了過來,緊緊的扣住了小偷的手腕。緊接著就是一個簡直無法抗拒的拉力,直接把小偷吊在了空中。小勇士掙扎了一下,不想繩套收得更緊了,一陣疼痛讓他不禁冒起了冷汗,卻又根本不敢哭喊。

“老婆!沒想到我做的一次性防盜裝置真的抓到了想偷走你最愛的花朵的小偷!”是灰太狼的聲音,伴隨著一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咚咚咚”震天響著。可憐的小羊像個任狼擺佈的沙包一樣在空氣裡靜靜地掛著,即使是繃直了腿腳,也根本夠不到露臺的圍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灰太狼衝到自己面前,對視一眼之後,突然一陣死寂。

“喜羊羊?”灰太狼讓出乎意料的表情像是卡了片似地在臉上駐留了幾秒,繼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才確定真是美食送上門來了,“喜羊羊,原來是你啊!這次你自己送上門來,我可就不客氣了啊!”灰太狼幾乎是一邊說話,一邊舉起拳頭,在空中狠狠地往死對頭的腦袋上捶過去。

眼前的拳頭在越來越巨大。但是喜羊羊沒有驚慌,沒有躲避,甚至連哭的心情都沒有。他只是木木地看著世界突然地發黑,同黑森林一樣黑,黑得感覺不到害怕,黑得感覺不到疼痛。那一瞬間所有的感官都立刻失效,所有的知覺都刪回空白,如同夢見白色的恐怖,黑幕下一切都消亡殆盡。

鈴鐺尖聲地哭喊了一陣子,隨著單擺一一般晃動的暈厥的羊一前一後一丁一當。灰太狼一邊聽著如此的“風鈴”一邊發出勝利者冷酷的嗥叫。

沉重的眼皮再慢慢地抬起來的時候,喜羊羊意識到自己正倚在柔軟的乾草堆裡,雙手和身子已經被死死捆住。迷離的眼光正對的是一鍋熱氣騰騰的湯——看起來這次是一下鍋就必死無疑了。喜羊羊正撐著沉重的腦袋,串接著利於自己逃脫的線索——紅太狼最喜歡雪蓮、雪蓮上有枯萎的花瓣,還有小灰灰應該也在這兒……可不料一張刀疤臉突然湊到面前,呲牙咧嘴地罵道:“你總算醒了,喜羊羊!你們村長難道沒教過你,偷壞人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嗎?”

喜羊羊顯然是對此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他驚愕地看著面前從未如此殺氣騰騰的灰太狼,寒氣正從尖銳的狼牙上流淌出來。一把鋒利的菜刀正攥在壞人的手上,上邊的水珠從刀背上歪歪扭扭地爬下刀刃,滴落在地上,濺出沉濁的紫黑光芒,簡直和鮮血一樣。想到這裡,喜羊羊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往邊上蹭了蹭;而灰太狼就很配合地舉起了菜刀,突然都得近了一些。

掙扎根本沒有用。灰太狼是故意等著我醒來,然後再這樣做的。喜羊羊居然都像外面的秋陽一樣成了個孱頭,乾脆閉上了眼睛——後面的場景,可不是這個年紀的羊可以看的呀。

菜刀剁下去的聲音、液體濺起來的聲音,以及悽慘的叫聲,此起彼伏,三面合圍,在狼堡奏起一支心有靈犀的交響樂。伴隨著隨後一刀果斷地砍下,三種聲音如同是圓了場,一併地戛然而止。喜羊羊叫得氣短,一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一邊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哪裡受了損。可不料一通迅速的搜尋之後,喜羊羊根本沒發現自己受了什麼傷——除了被繩索勒得淤青的手腕。再睜開眼,喜羊羊看到的是令他哭笑不得的一幕:灰太狼抖動著砧板,把剛切好的胡蘿蔔片“撲嗵”下進了鍋裡。

喜羊羊愣愣的坐直了身子,實在尷尬得不知說些什麼。而灰太狼卻是一副早就策劃好了一切的模樣,丟擲的問題居然精準地擊中了喜羊羊的心頭大患:“喜羊羊,剛才算我給你的報復。但是言歸正傳,你為什麼要來狼堡?”

還不都是因為你?!誰讓你傷害小懶的?!喜羊羊的眼中顯然燒起了怒火,然而冷靜地把腦袋一撇。“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喜羊羊雖然明知自己身處死境,但是言辭依舊不卑不亢,“只要你把雪蓮送到羊村,我就心甘情願被你吃掉!”

“我猜都能猜出來,”灰太狼睥睨著大義凜然的喜羊羊,“因為我弄傷了懶羊羊,他快要死了,你是來偷雪蓮給他治病的。”灰太狼看到了喜羊羊臉上突然凝重的神情,知道自己一點兒都沒猜錯:“既然如此,我們做一筆交易怎樣?”說到“交易”的時候,一種被叫做“冷笑”、被評作“猥瑣”的表情出現在了灰太狼臉上。

“什麼交易?”喜羊羊聽出了灰太狼聲音裡的不懷好意,更敏感於他那表情的外露,於是警覺地問道。

“我放你回去。”灰太狼陰冷的聲音令羊毛骨悚然,“等小胖子死後,屍體給我。”

“你!”喜羊羊渾身發起抖來,好像要撐斷繩子似的;渾身的羊毛也尖銳地立了起來,看起來活像一頭髮怒的小獅子。你想吃羊像瘋了吧!喜羊羊心裡憤恨起來,可對於這種無恥到極點的惡棍,嘴上竟罵都懶得罵了。

“喜羊羊大俠息怒啊。”灰太狼戲謔地看著自己活力十足的獵物,語氣也顯得隨意起來,“我成全你啦。你倆一起死,去我肚子裡碰面吧!”

“哪來那麼多廢話!”灰太狼的聲音還在冷冷地舔舐著喜羊羊的臉,斜刺裡一個有點兒尖銳的聲音就撲面而來。紅太狼牽著小灰灰從黑洞洞的門裡出來,怒目對著灰太狼:“煮羊都不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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