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郡主有些驚訝,“你怎麼能想到這麼遠?”
雲楚忱道:“其實,也算是巧合,我知道連佩指使人要害我之後,碰巧連佩就被逼婚了。從她逃出連府開始,後面的一切,就由不得她做主了。”
從被賣到遇仙樓被捉到把柄,再到被綁入雲府,之後嫁禍連姨娘,雲楚忱將每一步都算好了,甚至連佩回到連府之後,那種鑽了牛角尖的想法,也是她讓人在連佩跟前吹了幾句耳邊風的結果。
當然,事情具體到每一步的時候,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但云楚忱對人心的掌控,是從小練就的,連佩又哪裡是她的對手呢,以至於最坑慘了連姨娘。
衡陽郡主凝思片刻,問道:“可我總覺得,你這麼做,不僅僅是為了除掉連氏。”
雲楚忱一笑,她說:“如果連佩沒有對我表現出這麼大的敵意,我興許不會想到去利用她。我這麼做的目的,有三個。”
“三個?”衡陽郡主納悶。
雲楚忱說道:“一來是為了逼連姨娘說出她到底對母親做了什麼,這種隱患,早知道早解決。”
衡陽郡主聞言,沉默的點了點頭。
雲楚忱知道她心情複雜,便不再此事上多說,接著道:“其次,是為了毀掉連佩跟許脩名的親事。”
如果只是因為連佩僱兇傷人,雲楚忱不至於將事情做的這麼絕,畢竟此事沒成,但聽說連佩跟許家結親的事情之後,她便改了主意。
衡陽郡主愣了一下,隨即猜測道:“許琳琅與二皇子結了親,如果讓連家與許家結成姻親,那麼二皇子與僖妃……難不成僖妃是要站在二皇子那一邊的?”
因為周道人的事,雲楚忱其實心中已經肯定了,但她沒有對衡陽郡主明說,只道:“是有這樣的猜測,如果連佩離開長安之後,許脩名續絃的人選,仍舊是連家某位姑娘,那麼事情就很明確了。”
“話雖這麼說,可楚楚你為什麼要在意這件事?”
雲楚忱在意朝堂動向,當然是與她的夢境有關,但她不可能將此時說出來,便解釋道:“是母親想的多了,我不想讓連佩與許家結親,不過是不想讓連佩和許琳琅聯手來對付我罷了。”
衡陽郡主嗔怪的看她一眼,“也是,的確是我想的遠了,那麼除了這兩個,還有一個目的是什麼?”
雲楚忱的目光變得幽深,說:“我是想知道,連姨娘在僖妃心目中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
“僖妃?”衡陽郡主不解。
“嗯,咱們就等一等好了,連勝行他們離開長安之前,一定會有結果。”
……………………
夜色悄然籠罩了靈暉宮。
廊下的燈籠已經被宮人一個接一個的點亮了,昏黃的光芒將站在那裡的人籠罩,為其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有了五個多月身孕的僖妃,肚子已經十分明顯。
她站在那裡,望著前方許久沒有出聲。
侍女南芍說道:“奴婢打聽來的訊息就是這般,也不知道大老爺哪裡來的膽子,將雲府的人當成傻子看,做了虧心事,竟然還主動找上門去興師問罪,最後讓人當眾揭穿,不僅二姑娘的名聲毀了,連府的臉面也讓他們給丟盡了!”
她的聲音不大,可以說是很輕,但裡面的嘲諷之意已經透過她的語氣傳達出來了。
僖妃抿住嘴唇,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他們還真是會給我臉上貼金。”
南芍是從小跟著僖妃的,一心一意都是為了僖妃著想,氣憤道:“說到底,大老爺就是怕您鼓動老太爺將爵位給咱們三老爺,可他們也不想想,若是這般,怎麼會讓二姑娘與許家結親。這回可好,許家這門親事怕是不能成了。”
許家定下來連佩作為長房長孫的續絃,現在連佩犯了大過錯,想進許家的門肯定是不行了。若是直接換成連府其他姑娘,那政治聯姻的味道就太濃了。多少人都盯著呢,實在不太好說。
僖妃胸口盈滿怒意,“一窩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想要抬舉她們,都扶不起來,還想要爵位,就算這爵位給二伯,都比給他們強!”
“娘娘,這事滿京城的都傳遍了,不知道皇上會怎麼想?”
“皇上那裡,我自有辦法,但連佩,本宮不能這麼便宜就讓她離開長安。”
南芍目光帶著疑惑:“娘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