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好。”
相比薛至的呆滯,雲千亦驚訝過後,只是落落大方的向他行禮。
薛至結巴道:“三,三姑娘好……”
“我父親可在裡面?”
“在……岳丈大人,不……雲大人在裡面……”
雲千亦噗嗤一笑,眼神明媚:“那我先進去了。”
薛至有些不知所措,視線不由自主的跟著雲千亦回到書房。
雲泓遠看見雲千亦來了,微感詫異。
他已經許久不曾見過這個女兒了。
連姨娘雖然作惡多端,但畢竟與他同床共枕十幾年,他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斬斷所有的情分,所以連姨娘的死,他大半兒都怪在了雲千亦身上。
“你怎麼來了?”
“父親,亦兒想到父親書房裡的畫還是女兒兩年前畫的,已經掛的舊了,所以新作了一副《雪梅圖》給父親換上。”
雲千亦聲音雖輕,卻透著歡喜。
雲泓遠一怔,朝牆上的《牡丹圖》看去,這幅畫也是雲千亦畫的。
這個女兒由擅花草,當時他見了這幅畫讚不絕口,便將其裝裱畫掛在了自己的書房之中。
當時,他與兩個女兒,還是父慈女孝。
時隔兩年,物是人非。
雲泓遠出神間,雲千亦已經開啟了畫軸。
臘梅枝枝展展,清淡脫俗,不染凡塵。
雲泓遠見了忍不住說道:“亦兒畫技又見精進。”
“多謝父親誇讚。”
雲泓遠見她目含欣喜,笑意入眼,這才發覺女兒與以往不同。
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門口呆呆站著的薛至,目光來回在女兒和“準女婿”之間轉了轉,難道是因為定了親事的緣故?
作為父親,他是希望女兒好的。
如果雲千亦嫁人之後能獲得新生,他自是萬分高興。
當下便招呼小廝將那副舊畫取了下來,將《雪梅圖》掛了上去,彷彿過去的都已消失,從現在便是新的開始。
雲泓遠的心緒一下子飛揚起來,連連讚道:“好!好!”
薛至也在看這幅畫,他沒想到雲千亦還有這等才情,更覺得自己之前以貌取人是何等膚淺。
雲千亦卻沒久留,走時對薛至也只是淡淡一禮,便出了書房。
薛至心裡一空,有種哪裡癢癢卻有撓不到似的,十分難受。
“姑娘此舉真是一舉兩得,既轉變了姑爺的看法,又勾起了侯爺以往對姑娘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