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下來,雲楚忱也發現了薛至的不對勁兒。
這日,雲楚忱跟者衡陽郡主出門去晉府走動,到了門口,正看見薛至帶著小廝過來。
薛至既驚且喜,強自壓抑著看向雲楚忱的衝動,跟衡陽郡主請安。
衡陽郡主本是個良善人,不管從前如何,如今雲千亦定下了親事,很快就要出嫁,此前的那些事,她也沒必要再揪著不放。因此她對雲千亦這個未來夫君,也沒多大的排斥。
“不必多禮,快進去吧,在這站著怪冷的。”
薛至連聲稱是,末了還情不自禁的看了雲楚忱好幾眼。
雲楚忱只裝作看不見,微微屈膝算是打了招呼,便扶著衡陽郡主走了。
蘅蘭回頭看去,見薛至還呆立在那裡沒挪地方,不屑的哼了一聲,對信兒說道:“這個厚臉皮的,我真想把她的眼珠子挖出來黏到三姑娘身上去!讓他知道知道自己該往哪看!”
信兒嗤的笑了一聲,小聲回道:“自從他在南華堂偶然見了姑娘一回,他給老夫人請安這事就變得愈發殷勤了。”
蘅蘭憤憤道:“夠不要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姑娘怎麼樣了呢!三姑娘好不容易要嫁人了,剛消停兩天,他這不是給咱們姑娘找事兒麼!”
雲楚忱走在前面,雖然沒聽清兩個丫頭說什麼,但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轉頭嗔了二人一眼。
琉璃院。
幼菱推門進來,見雲千亦已經用過早膳,說道:“姑娘,薛公子來了。”
雲千亦冷哼一聲,“他又去濯香院請安了?”
“沒有。”幼菱搖頭,“郡主和大姑娘出門去晉家了,出門的時候正好遇見薛公子,所以薛公子去了南華院給老夫人請安之後就回前院去了。”
雲千亦顧自悶了一會,看看外面難得晴好的天色,說道:“雨逐,你給我梳頭,再給我找件襯臉色的衣裙來。”
上次她讓雨逐去打聽薛至的喜好,聽完之後心中便有了點猜測。
雨逐拿了一身嬌俏的鵝黃衣裙過來,雲千亦換上之後,親自挑了簪環插在髮髻上。
整個人一掃平日的病態冷清,變得俏麗了許多。
她將昨日新做的一幅《雪梅圖》抱在懷裡,說道:“走吧,去前院。”
天氣依舊寒冷,府中的臘梅卻愈開愈盛,淡黃的花瓣被風捲起,沁著冷香。
雲千亦揀了小道,一路往雲泓遠的書房去。
剛要讓小廝通報,不期然門突然從裡面被開啟。
四目相對……
天地一片雪白,雲千亦一身鵝黃站在天光雲影之下,雙眸澄澈明亮,仿若梅樹化成的仙子。
薛至看著眼前的少女,面色先是現出幾分愕然,而後是驚豔。
雲千亦知道自己美在何處。
她生的柔弱,再怎麼改變也不可能從裡到外改變自己的氣質,最後也只會是東施效顰不倫不類。
但她能將自己的優勢發揮極致。
這份柔弱,在她刻意裝扮之下,變成了純淨。仿若一張白紙,一塵不染的純潔明澈。
試問,哪個男子能拒絕的了這樣的無暇的女子?
薛至在這一瞬間,為自己之前的三心二意感到羞愧,他那等心思,簡直是對眼前少女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