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有些窘迫,想著這一路以來,這人都幫了他兩回了,當下軟在牆根靠坐著,虛弱道:“多謝……相救,你們是……”
“欽差。”
他沒什麼好隱瞞的。
欽差一路前行,住在驛站,即便他現在不說,明日一問,便也知道。
那侍從卻無比驚愕:“欽差?你是欽差?”
晉亭挑眉:“怎麼?不像?”
幾人的說話聲將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楚上行幾人吵醒了。
殷正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元直,你在跟誰說話?”
月色雖然明亮,但那主僕倆一個躺在地上,一個靠在牆根坐著,他還真沒看見。
晉亭翻了個白眼:“跟鬼!”
殷正徹底清醒了,終於看見了屋子裡多出來的兩個人。
楚上行和段逸塵一人“嘶”了一聲,屋子裡像是有人漏氣了。
晉亭抱著手臂坐在桌前,問那侍從:“你弟弟這脈象,是中毒了?”
侍從捂著胸口道:“是中毒了,追殺我們的人兵器上有毒,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晉亭十分不捨的掏出臨行時雲楚忱給他的百解丹,說道:“我這藥,能解百種毒,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解他的。不過先說好,吃死了可不干我事,你自己想好啊!”
那侍從臉色變幻了一陣,接過來自己先吃了一粒。
過了半晌,他安然無事,才又從瓶子裡倒出一粒給那少年服下。
晉亭氣的吭哧吭哧,“我就不該救你!”
侍從尷尬賠笑,“我,我錯了……”
“我呸!天亮了趕緊滾!”
侍從支吾兩聲,有點臉紅,“能不能不走……”
晉亭很想一腳踹上去,“什麼意思?當老子是冤大頭?”
還賴上不走了!
這時,楚上行過來點上了蠟燭。
“方才聽聲音就覺得像你,還真是你啊!”他在晉亭身邊坐下,看向地上躺著的少年,“你弟弟……額,方才你說什麼,你家公子?”
侍從吃了解藥似乎恢復了一些,說道:“是……是我家公子……”
段逸塵剛從榻上爬下來,聞言很是受傷,“原來你之前是騙我們的!”
殷正觀察著侍從的面色,直截了當的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侍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或者說,還不確定能不能給眼前的幾個人和盤托出,便說道:“等我們公子醒了,我會將事情跟你們說清楚。”
晉亭聞言沉默下來,說實話,他不確定自己該不該聽。
這世上災厄多如星斗,他不是聖人更不是活菩薩,幫不了那麼多人……
…………………………
自從薛至成了自己未來丈人的下屬,兩府的走動便漸漸多了起來。
至於雲千亦,以他的性子,是不可能因為對方性格相處不來,就吵著嚷著退親什麼的。
娶妻娶賢,只要雲千亦能操持好家事,他就沒什麼好挑剔的。
但云千亦如此敏感細心的一個人,還是漸漸察覺到了薛至似乎並不怎麼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