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一旦有個什麼宴會,不管懷著什麼心思的,都想方設法的往宮裡鑽。
但大家族也都要臉,不可能將家裡所有女兒都帶著,至多帶一兩人。
這樣一來,家宅就要不安寧了。
臨入宮前,臉上起疹子的,掉進湖裡的,吃壞肚子的,層出不窮。
瀲月捂嘴笑道:“姑娘不是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競爭,有女人的地方更是如此。”
照影也笑:“姑娘肚子裡的道理,都能收編成冊了。”
“呀,前面進去的差不多了,咱們叫郡主和姑娘下車吧!”
衡陽郡主傷口剛剛長合,雲楚忱怕她受寒,便在馬車上陪著她。
聽丫頭說能進宮了,才扶著衡陽郡主下了馬車。
“六妹妹呢?”
“六姑娘去那邊找殷家的千金說話去了。”
雲楚忱眼風一掃,就看見雲如錦跟殷正的小妹妹站在一塊。
雲如錦一直留意著這邊的馬車,見雲楚忱望過來,連忙跟殷慧告辭走了回來。
“大姐姐……”
雲如錦一直有點怕雲楚忱,從小就總躲著她,最近雲楚忱大發神威,她就更是連正眼都不敢跟雲楚忱對上。
雲楚忱對這個六妹妹有點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她面對自己有什麼好心虛的,不就是小時候被雲挽心推了一把,踩了她的裙子嗎!
從那以後,她見了雲楚忱就像耗子見了貓。
雲如錦早忘了這件事,但陰影卻種下了,連忙解釋道:“方才看見殷二姑娘,就過去跟她打個招呼。”
雲楚忱笑笑,“殷家家風正,殷二姑娘也活潑可愛,你與她合得來再好不過。”
說起來,殷正的姐姐嫁到了晉府,是晉亭的長嫂。
等雲楚忱嫁過去,幾家人來往會更多。
雲如錦聽她這麼說,心裡鬆了口氣,點頭如啄米,“嗯嗯嗯……”
眾人跟著內侍一路到了設宴的雲臺殿,但距離開宴還有一段時間,所以眾人三三兩兩到近處的太液池旁閒逛敘話。
梅開一年終,梅開一年始。
天更冷雪更厚,蠟梅就開得更歡,呼啦啦擋都擋不住的盛放。
臨風老枝幹被壓得低低,新抽的細枝卻筆直向上,騰衝升起,花朵千株萬蕊明黃似掉落的星星,冷風之下,花瓣飄旋散聚,噴薄出抓人的寒香。
閨秀們一邊賞梅,一遍嘰嘰喳喳。
雲楚忱走到這邊的時候,正聽見有人說起她跟晉亭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