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外面出了件了不得的事,殿下要是覺得無聊,妾身給您說說?”
二皇子看了許琳琅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許琳琅得到允許,似乎很高興,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了,然後道:“那溫雁娘也是幸運,臨死竟然遇見這種事,聽說那茶樓燒的只剩一副架子,還死傷了不少人。”
二皇子眸色深沉。
“死傷了不少人”這句話,明顯沒有達到他的預期。
許琳琅看破不說破,端了粥過來作勢要喂他。二皇子卻自己接過,幾口便喝淨了碗裡的粥,將空碗遞給一旁伺候的婢女。“你自去歇著,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許琳琅溫順的點頭:“殿下若是有事,隨時讓人去喚妾身,妾身等著殿下。”
二皇子不置可否,許琳琅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屋子,並將伺候的下人們也一併帶了出去。
暗處,一個人影身形一閃,進了二皇子的臥房。
許琳琅站在拐角處看著,唇角勾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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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傍晚,被大火侵沒的茶樓才得以解脫,好在今日風不大,沒有釀成更大的災禍,僅僅旁邊的商鋪受到波及,被燒塌了大半。
刑場周圍的人潮幾經波折終於散去。
寬敞的街道,此時只剩下萬人奔走後的凌亂,和一些受了傷無法行動的百姓。
衙門的人為了救火已經累到虛脫,四仰八叉,胡亂的躺坐在地上。
樊肅頂著一張被燻黑的臉,心有餘悸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腦中還隱隱迴響著方才混亂的呼喊聲,“先將嫌犯押回大牢,其他人全力救扶百姓,你們幾個,跟我到起火的地方檢視。”
坍塌的橫樑還殘留著火星,茶樓的整個三層已經燒沒了。
南松跟在樊肅身邊,已經暗中將他們見到的事情跟樊肅說了,並指了最先起火的方位,讓他心中有數。
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大張旗鼓的露於人前。
茶樓走水致使百姓傷亡慘重,與皇子遇襲導致嚴重後果,根本不是一個性質。
如果遇襲的那人自己不吭聲,樊肅當然也不會傻到將此事聲張出去,只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南松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樊大人,那個溫雁娘一直老老實實被關在大理寺監牢?”
“是啊,怎麼了?”樊肅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南松摸了摸鼻子,“沒什麼,就是問問。”
公子說了,不想讓樊肅知道太多,免得捲到這件事當中。
然而,樊肅瞪著南松,“你這摸鼻子的動作,跟你家公子一個德行,擺明了就是說謊!”
南松一窘,“有嗎?沒,沒有啊……”
樊肅眯眼瞅著他:“你家公子去哪了?”
南松搖頭:“不知道。”
樊肅聞言心裡就有數了,哼道:“捅了婁子可不要來找我幫忙!”
此時,遠在懷德坊的晉亭蹲在牆角,突如其來的一個噴嚏。
“阿秋!”
“哪個殺千刀的罵老子!害老子暴露位置……”
他一個翻身從牆頭躍了出去,又連續幾個翻身到了另一個牆頭,接著暗影隱藏自己的身形。
才剛剛站穩,前方就傳來細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