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桐沒想到她就聽了這麼幾句話就不問了,又聽她要找青槐,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她可是冒著性命危險去探聽訊息,在冷風裡站了一下午。
“皇子妃……”
許琳琅眼皮一掀,彷彿看透了紫桐的小心思,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嗯?你還有別的事?”
“沒……奴婢告退……”
紫桐不敢有二話,心裡卻愈發記恨青槐,出去正好碰見她過來,便冷聲道:“皇子妃叫你過去呢。”
青槐對她的臉色不為所動,點了點頭就錯身走了過去。
紫桐回頭看著她的背影,氣的一跺腳。
這廂青槐進了屋子,屈膝稟告道:“回稟皇子妃,二殿下已經醒了。”
自從許琳琅在許老夫人面前服了軟,人變得沉靜了不少,喜歡的丫頭也都換了口味。
像紫桐這種嘰嘰喳喳話多的,基本都篩出去了,留下的都是悶不吭聲內斂穩重的。
青槐身為從小伴著許琳琅長大的丫頭,現今幾乎是寸步不離。
“他醒的這麼早,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二皇子腰部受到重創,劇痛在所難免,他性子本就陰戾,疼痛之下難免脾氣暴躁。所以胡明給他抓的藥中加了安眠的成分,所以他受傷以來,大部分時間都昏昏沉沉,醒著的時間不多。
許琳琅覺得這樣不錯,免得她時時刻刻都要面對二皇子那張臭臉,裝扮成賢妻的樣子,實在累人。
不過二皇子的身子日漸恢復,不能在像之前那般用藥。
許琳琅面露可惜,緩緩從榻上起身,說道:“走吧,我去看看。”
青槐取了披風給給她繫好,扶著她緩步往二皇子那邊去。
二皇子住的屋子,四面牆壁掏空,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迴圈著熱氣,即便在寒冷的冬日也照樣溫暖如春。
許琳琅一進屋,熱氣便撲面而來,其中混著藥味兒,令人十分不舒服。
她大步轉過屏風,朝二皇子的床榻走過去。
“殿下!”
這一聲喊的情真意切,周圍的丫頭們聽了都露出讚歎的神情。
二皇子妃對二皇子可真好。
就連二皇子,也從一開始的不適應,變成了習以為常。
他看向許琳琅,輕輕點了點頭。
“身上可還疼嗎?”許琳琅從婢女手中接過溫熱溼/軟的帕子給二皇子擦額頭的虛汗,一邊問道。
“還好。”
二皇子話不多,許琳琅也不介意,臉上一直帶著關切。
看在眾人眼裡,簡直像是照看自己的兒子一般,又疼又愛。
“之前殿下睡得多醒的少,黑白顛倒也就罷了,現在醒的時候多,卻是不行了,不然身子要熬壞的。”
她一邊說,一邊指揮丫頭給二皇子更衣淨面,再讓人傳膳。
那種端茶送水的活,許琳琅根本沒必要伸手,她自己還要人伺候呢,再細心也不如做慣的丫頭們手腳麻利,知冷知熱。所以她至多是將丫頭們準備擰好的帕子接過來送到二皇子手中。
他是腰以下不能動,又不是手不能動。
說白了,這親力親為不過是一場作秀,她看起來什麼都要操心,卻多數時候只是動一動嘴皮子,就顯得事事用心,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