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露出驚恐的神色。
“那是誰?”
雨棠跟洗衣丫頭如果是後被傳染的,連她們身上都長出了紅疹,那第一個被傳染的人,豈不是已經很嚴重了?可府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
還是說,那個人知道自己身上帶著麻風病,事先有所準備,喝了藥,在雨棠發病的這段時間,已經痊癒了……
照影說道:“有人得了麻風病,卻隱瞞著不說,分明就是想讓眾人以為,第一個的麻風病的是雨棠,而她幾日前出過府,所以大家都下意識的以為,她是在府外不小心染上了麻風!”
雲楚忱沉吟半晌,眸色越發陰沉,“既然如此,這麻風……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花露驚呼,“誰會如此大膽,這麻風萬一蔓延開,又哪裡是死一個兩個的事?整個長安城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
雲楚忱的腦筋一向轉得快,既然知道麻煩是有人故意為之,幾個念頭轉過,便想明白了其中利害,她聲音冰冷,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會。”
“啊?姑娘為什麼這麼說?”
“即便會死一些人,麻風也決不會大面積的蔓延開。”
“為何?”花露怔怔的看著雲楚忱,十分不解,就連一向聰慧的照影也懵懂的看著她,一臉疑惑。
雲楚忱啟唇說道:“假設,咱們府中有人得了麻風,但府裡沒人知道這是什麼病,也沒有老/胡留下的藥方,會發生什麼?”
“姑娘會讓人請郎中給雨棠看病。”
“沒錯,郎中來了之後,就會發現雨棠得了麻風病。郎中會惶恐,生怕自己染上麻風,寫下藥方,就會躲的遠遠的,還會將這個訊息帶到外面去。不出一夜,整個長安都會知道宣永候府有人得了麻風病……”
雲楚忱的眸中閃著寒光,“然而咱們去藥堂抓藥時,卻買不到藥方中的雷公藤,導致咱們沒有辦法快速有效的治療麻風,之後,外面也會開始發現麻風病,大家理所當然的認為,這病是從咱們宣永候府流傳出去的。”
照影膽寒道:“那……那咱們宣永候府,豈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是,人們會恐慌,會指責宣永候府,在沒有藥的情況下,興許還會有暴亂髮生,這樣的後果,不是宣永候府能夠承擔的。即便朝廷做出緊急措施,從外地調配藥材過來救急,咱們侯府最先發病,可能已經無法等到救治了。”
幾個丫頭面面相覷,覺得喉嚨乾澀,說不出話來。
雲楚忱一向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繼續設想道:“府裡不說全部染病,至少許多人都會因為麻風病而死,有人死了,府裡還會平平靜靜的嗎?再忠心的奴僕,一旦有了性命之憂,也會惶惶不安,府裡這麼多人,又有多少是忠心耿耿為了主子可以不要命的?到時候府裡必然會亂成一團,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趁亂做點什麼,想必很簡單。”
花露瞪大眼睛,“連姨娘從前也許不想要郡主的命,但侯爺跟郡主和好之後,她恐怕做夢都想殺了郡主跟姑娘……難道這件事是連姨娘所為?”
雲楚忱搖頭,“不,連姨娘是很會哄男人,也心狠手辣,但她卻沒這麼高明的手段,也沒這麼大的本事,敢將麻風病玩弄於鼓掌。”
“那……這人到底是誰?”
面對眾人的疑惑,雲楚忱繼續說道:“整個長安城,得了病的和沒得病的,全都陷入恐慌,在這個時候,若能有人趕在朝廷之前提供藥材,抑制麻風的蔓延,你們說,這是多大的一份功勞?這麼大的事,必定上達天聽,得到皇上的褒獎和封賞,倘若是為官的人家,官升幾級都是很有可能的。”
聽她緩緩的敘述,眾人都有些懵了,這種假設,怎麼越聽越覺得真實呢?
雨棠臉色慘白:“姑娘,奴婢怎麼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假設,就是有人正在對咱們用的陰謀呢?將麻風病送到咱們府上的那個人,難道是想利用咱們宣永候府升官發財嗎?”
照影突然福至心靈,像被雷劈中一般,狠狠打了個哆嗦!
她想到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