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大門口擂鼓之聲陣陣。
小葵緊抿著嘴唇,神情堅毅,用力的揮動鼓槌!
不少百姓都等著衙門問罪溫雁孃的這一天,所以得到訊息的人呼朋喚友,早就將京兆府衙門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了。
雲楚忱跟晉亭站在臨街的茶樓上瞧著,一同在此的還有莫恬兒跟二三四。
莫恬兒滿臉都寫著緊張:“我有些擔心。”
這件事的起因是雲嫣與溫雁孃的妻妾之爭,所以小葵狀告溫雁娘,必定會牽扯出雲嫣與莫正穹的事來。
雲楚忱安慰她道:“放心吧,姑母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雖然這幾年心裡受了些磋磨,但她骨子裡其實是副颯爽的性子。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早晚要面對,誰都不能代替。再者,此事說開了,其實對姑母有利。”
晉亭也在一旁勸慰道:“放心吧,我們不會讓溫雁娘套脫罪責的。”
莫恬兒抿唇點了點頭,抬眼一望,衙門已經出來人接引小葵。
就在這時,溫雁孃的馬車緩緩而至,竟是主動來了京兆府。
看著送上門來的溫雁娘,莫恬兒的神情說不出來的快意,繃著的小臉露出嫌惡,道:“那股令人作嘔的渣滓味道,離得這麼遠我就能聞見!”
京兆府門口,小葵看著走下馬車的溫雁娘,眼眸中的恨意根本掩飾不住,“毒婦!”
聽她這一聲低罵,周圍的人群竊竊私語起來,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在溫雁娘與宣永候府的恩怨中又充當著什麼角色。
溫雁娘垂眸斂目,壓根沒理會小葵,而是靜靜站在門口等待府尹的傳喚。
衙差看了她一眼,對小葵說道:“你先跟我進去吧。”
小葵攥了攥拳頭,將目光從溫雁娘身上收回,跟著衙差進了公堂。
這段日子,莫正穹與宣永候府大姑奶奶和離後扶正小妾的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所以徐赫明也對此瞭解一二,只是這裡面還有許多地方令人不解。
他看著躺下跪著的小葵,落下驚堂木,“堂下何人?”
“民女沈葵,見過府尹大人。”
“沈葵,你狀告何人?”
“民女狀告毒婦溫雁娘,她假意救下我娘,實際上是想利用我孃的麻風病傳染他人,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事後敗露,又讓身邊的僕人崔媽媽殺人滅口。”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譁然。
原來這段時間眾人所猜測的竟然是真的,溫雁娘真的想利用麻風病害人!
至於想要害誰,已經不用猜了。
宣永候府不是已經有人得了麻風病死了嗎!
要不是宣永候府恰巧有胡神醫留下的方子和草藥,後果不堪設想!
徐赫明也是神色一凜:“傳溫雁娘。”
溫雁娘被衙差領進來,仍舊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低眉順眼的跪下見禮:“民婦見過府尹大人。”
徐赫明面無表情,轉而又看向沈葵:“你仔細說!”
小葵道:“家鄉遭遇雪災,民女的父親在山上打獵時不慎喪命,娘想帶著我去投奔舅舅,半路卻生了病,郎中說我娘得的是麻風,不敢給我們治,就在我們求告無門的時候,遇見了一位太太,她說可以幫我們治病,但我們必須先跟她來長安。”
小葵家中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雙親寵愛她,不願她長成一個糊塗人,所以讓她跟著村裡念過書的老秀才學過幾日,所以她雖年紀不大,卻比尋常的農戶家的女兒懂理,即便不認識幾個字,話也說的條理分明。
“哦?此人是誰?”雖然已經心知肚明,但徐赫明還是例行問道。
“正是溫雁娘。”
徐赫明看了溫雁娘一眼,見對方只是垂著頭一言不發,不禁有些詫異,這個溫雁娘不是能言善辯,厲害的很麼,怎麼今日半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證據確鑿,無可辯駁了?
“溫雁娘當時還只是一個妾室,你為何要稱她為太太?”
小葵說道:“當時她與一位老爺坐在同一輛馬車中,我便以為她是太太,而且從一開始她只是掀開車簾叮囑了崔媽媽幾句話,之後過來跟我和娘說話的人就只有崔媽媽,崔媽媽沒解釋,我們也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