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故意傳染給我們,拉我們當墊背!”
眾人七嘴八舌,怒氣衝衝的看著伶夏。
“不不……我先前不知道自己得了病……”伶夏縮成一團,渾身控制不住的發顫,拼命的解釋。
雲楚忱盯著她,“你在瓊華院伺候連姨娘,已經許久不曾出府,在哪兒能染上麻風!”
伶夏自知沒有辦法自圓其說,訥訥的不吭聲,只在那裡不停的哭。
連姨娘恨鐵不成鋼,自己辯解道:“未必就是伶夏先得了病,沒準是府裡什麼人得了傳染給了她!卻躲起來了不說。”
照影直接冷著臉懟過去,“這府裡上下,人都是有數的。所有人當中,發病的只有大姑娘院子裡的雨棠和府裡的一個洗衣丫頭,她們都是剛剛發病。只有伶夏,幾天前就得了麻風病,連身上的疹子都消退了!”
連姨娘狠狠瞪了一眼照影,無法可說。
雲楚忱問伶夏:“那個洗衣丫頭被傳染上了麻風病,她一個粗使丫頭,等閒不會到各院來,你是怎麼將病傳染給她的?”
伶夏身體發虛,又經這麼一嚇,滿頭虛汗:“奴婢先前不知道自己得了麻風病,碰了姨娘的衣裳,交給丫頭送到洗衣房,興許是……是這麼傳染的……”
照影看著滿院子的丫頭,問:“是誰將衣裳送到洗衣房的?”
“是……是奴婢……”一個小丫頭戰戰兢兢的站出來,慶幸自己沒有碰托盤裡的衣裳。
“還記得是哪件衣裳麼?”
小丫頭點頭:“最近姨娘說洗衣房的丫頭洗衣裳不盡心,所以她的衣裳都是伶夏洗的,突然要送衣裳到洗衣房,奴婢有些意外,所以印象很深,是一件桃粉色的……”
連姨娘失寵受人唾棄,下人們也伺候的不盡心,送到洗衣房的衣裳有時候甚至會被原樣送回來,連姨娘雖然生氣,卻沒辦法,便讓伶夏幫自己洗衣裳。
“你去將那件衣裳找出來。”
連姨娘的目光漸漸變得陰毒:“大姑娘這是要幹什麼!”
雲楚忱道:“這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自然要查明前因後果。”
雲楚忱既沒說是連姨娘指使,也沒說事情與她有關,連姨娘無法反駁,更沒有理由阻止。
瀲月拽著那個小丫頭進屋去找衣裳。
小丫頭沒進過屋裡伺候,只是知道衣裳大概收在哪裡,進去翻了半天才找到。
瀲月將那件衣裳在眾人面前抖落開,雲楚忱問院子裡的一眾下人:“這是連姨娘的衣裳麼?”
連姨娘姿容傾城,但年歲越來越大,即便保養的再好,與少女的嬌嫩還是有些差距的,所以她這幾年越發喜愛穿淺淡顏色的衣裳,什麼鵝黃渺碧天青,能壓住她的美豔,讓她看起來更年輕幾分。
倒是雲挽心相貌明豔,一向偏愛這些顏色明亮的桃紅柳綠。
瀲月說道:“這衣裳的料子是這兩年長安流行菱紗緞,樣式也是當下較為時興的樣式。”
意思就是,這件衣裳,應該是新做沒多久。
連姨娘說道:“這是先前我讓人去做的,但一直沒有穿。”
雲楚忱看了看這衣裳的尺寸,比連姨娘的腰身幾乎粗了一圈,她笑道:“我怎麼記得,二妹妹好像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