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笑笑捂著鼻子,詫異的去推魏輕輕,問道“輕輕,你怎麼了?”
魏輕輕身子發僵,“我……沒事……”
阮笑笑看她的樣子,分明就是有事,“這幅畫有什麼問題?怎麼會發出這種味道?難道有什麼玄機不沉?”
“沒有。”魏輕輕努力的牽動嘴角,想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但她怎麼用力,都無法在臉上擠出哪怕一絲笑容,
別人不知道畫為什麼會發出這種味道,她卻是知道的。
她只覺得渾身的寒毛都乍了起來!
好似有個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受烈焰灼燒一般。
最後,她只能僵硬著說道:“一幅畫能有什麼問題……”
“可是……”
阮笑笑還要再問,外面有腳步聲匆匆而來。
“公主殿下……”
英國宮夫人走了進來,她小心翼翼的覷著平遙公主的臉色,見她沒有受傷,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才鬆了一口氣。
“公主殿下恕罪,廚娘大意,沒看好這蛇,不慎被它們溜了出來驚嚇了公主,請公主恕罪。”
攏煙皺眉道:“就算要做蛇羹,也不用這麼多蛇吧,客人雖多,但也不是個個吃蛇羹的,喜愛這種菜餚的人畢竟是少數。公主身子不好,萬一受了驚嚇怎麼辦?”
尤其是女子,少數有想嘗試的,卻也戰戰兢兢,試試口味便罷了。
英國宮夫人雖然對宮女的指責有些不滿,但她是平遙公主的侍女,她又敢多說什麼呢,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是我的疏忽,只想著公主愛吃蛇羹,便交代大廚房多添一道菜,大廚房想著今日賓客多,便採買了許多來。”
“罷了,不過是件小事,沒有傷到人便好。”
平遙公主在人前,一向是寬善柔和的性子,大家聽她沒有追究,倒也沒覺得奇怪。
不過眾人都對那副燒起來滋滋響,焚燬的極慢的畫兒十分感興趣。
就連平遙公主也不例外。
“那副畫兒是怎麼回事?”
英國宮夫人聽見平遙公主詢問,這才注意到那副燒了一半的畫,頓時面色大變,神色竟與魏輕輕同出一轍。
這幅畫,就如同玉銘院的旗幟,如同魏老夫人的威嚴。
是鎮壓著魏家所有人的一道符咒。
有它在,玉銘院就是永不傾塌的魔窟,不聲不響就能死死綁縛所有人,讓她們不敢輕易作為。
現在,它毀了……
它竟然毀了!
英國公夫人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好似長久以來遮雲蔽日,籠罩在頭頂的烏雲突然散了!
眼見魏府幾位主子的摸樣,眾人再遲鈍也猜出這畫一定大有文章。
平遙公主挑眉看了那畫一眼,吩咐攏煙:“過去看看。”
攏煙無知者無畏,走到跟前,拿起案頭的花瓶,將裡面的水淋到了那幅畫上,刺啦一聲,火苗熄滅。
她用指尖將燒了一半的畫兒拎出來,想要抖落開,卻沒能成功,“公主,這好像不是紙張,居然都黏在一起了……”
這時,魏子修陡然回過神來,從攏煙手裡拿過那幅畫,重新扔到瓷瓶中,說道:“這並非紙張做的畫,而是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