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佩答應一聲,對冷香說道:“你去給祖母送花枝,我先去找母親。”
“是,姑娘。”
福綿院,連大太太秦氏見女兒來了,連忙拉著進了屋。“手這麼涼,去梅園了?天這麼冷,莫要凍著了才好。”
秦氏說的雖然是家常話,可語氣間卻帶著幾分不可忽視的欣喜,連佩有些詫異,正要問,便看見自己的父親連大老爺和兄長連常也在屋裡坐著,桌上已經擺好了各式菜餚。
“父親和哥哥怎麼也在?”
連大老爺並未隨著年歲漸長而發福,這兩年蓄了鬍鬚之後反而多了幾分沉穩氣質,若不說明身份,倒像個官老爺一般,見女兒過來了,笑呵呵的說道:“佩兒,咱們一家人好像很久沒有這般坐下來好好吃個飯了。”
連佩聞言越發疑惑。
就算別人不瞭解父親,她又怎麼會不瞭解。
連大老爺看上去相貌堂堂,卻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
今日必定是有什麼好事,還與她有關。
秦氏揮手讓伺候飯食的丫頭們都下去,拉著連佩坐下,笑道:“佩兒,先坐下來吃飯。”
大戶人家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但這種約束在於連佩看來,只會用在那種不自在的場合,實際上男人們在外對飲暢聊是常事,一家幾口關起門來邊吃邊聊也不會講究那麼多。
“娘,是不是有什麼事?”
秦氏夾了一塊小酥肉放進女兒的碗中,說道:“嚐嚐,這是娘特意吩咐讓人做的。”
連佩拿起筷子將秦氏夾給她的小酥肉放進口中慢慢咀嚼嚥下,心中愈發狐疑,擱在平時,母親是不允許她吃這些容易發胖的吃食的。
她放下筷子,沉眸道:“母親,到底有什麼事?您就直說吧。”
秦氏神色一頓,有些遲疑。
“這是光耀門楣的好事,有什麼不好出口的?”連大老爺看著秦氏說了一句,轉而對連佩說道:“佩兒,爹給你定了一門親事。”
“親事?”連佩目光一凝:“什麼親事?父親的意思已經定下了?我怎不知?”
“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再說,這樁親事是你祖父祖母都看好的,現在告訴你也不遲。”
連佩的聲音卻有些發顫:“到底是誰家?”
秦氏怎會不知女兒心高氣傲,瞥了一眼連大老爺,讓他慢些說。
連常嘴快,說道:“是許相府,等妹妹嫁過去,咱們大房也能在三房面前抬起頭來了!”
雖說僖妃入宮,整個淮陽侯府都跟著沾光,但關起大門來,僖妃是三房的女兒,最揚眉吐氣的是三房,甚至連大老爺在爵位上開始防備起自己的三弟來。
倘若連佩能嫁到許相府,大房的底氣便能回來了。
連佩驚詫極了:“許相府?”
他家適齡婚配的公子,如今只有許琳琅的兄長許修來還未娶妻,只是許修來不是早就揚言要先立業再成家,許相也答應了麼?
秦氏拍拍她的手,說道:“是許家的長房長子許脩名。”
連佩聞言猛地站起身,“父親母親是要我給人做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