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衡陽郡主端茶的動作一頓:“什麼沒了?”
“你方才就是要與我說這個?”
衡陽郡主愣了愣,恍然明白過來:“哦,並非故意折騰侯爺一趟,方才我本事要順便說一句的,但方才侯爺似乎要哄一鬨連氏,讓我回院子等,我只好先回來了。”
雲泓遠聞言有些尷尬,心中大喊,不是啊不是,我以為你有重要的話對我講!
而且,他也沒有要哄連氏啊!
“連氏她做錯了事,該受些苦頭,我哄她做什麼。”
衡陽郡主微微挑眉,但也沒說什麼,只垂眸喝茶。
雲泓遠偷眼去看,見她面上並無慍色,稍微放了心,說道:“委屈你了。”
衡陽郡主有詫異了,今天這人怎麼了?吃錯藥了?
“沒什麼好委屈的,都已經習慣了。”
雲泓遠聽了前半句還沒來得及放下心,聽了後半句又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話不能這麼說……額……”
衡陽郡主見他如此窘迫,卻一時半會還不想走的樣子,便說道:“既然侯爺談興頗佳,我便與侯爺好生說道說道……”
…………………………
雪霽初晴,連佩捧了滿懷的梅花。
“今年的梅花開的真好,挑兩枝姿態最好的給祖母送去,其他的咱們留著插瓶。”
丫頭冷香接過她懷中的花枝,說道:“何止梅花開的好,咱們府上今年的運勢也好!”
連佩聞言也忍不住勾唇,“都說僖妃娘娘肚子裡是個小皇子,若是真的,對咱們淮陽侯府可是天大的喜事。”
“僖妃娘娘是有大福氣的人,以皇上對娘娘的寵愛,就算是公主,也必定得寵,沒什麼可擔憂的。倒是姑娘,必定能借此機緣尋一門好親事。”
提到親事,連佩面上的笑容漸漸凝固,“提這個做什麼,也不是著急的事。”
“怎麼不著急,過了年,姑娘可就十七了。夫人再捨不得您,明年也必定要為您擇選一門親事的。”
僖妃回長安之前,連佩是連府最出色的女兒,無論相貌還是才情名聲皆是上等,若說長安城中名聲在外的閨秀有誰能與雲楚忱比一比的,也就是她了。
不過二人各有各的尷尬。
雲楚忱是因為身份,連佩則是因為門第。
淮陽侯府之前一直半死不活,雖然靠著家中如花似玉的女兒籠絡了不少人家,但真正有權勢的高門是看不上淮陽侯府的。
連佩如此出色,淮陽侯府也不甘將她隨隨便便找個人家嫁了,一直留到了現在。
冷香見自家姑娘不說話,又說:“先前夫人將長安各府合適的公子挑挑揀揀個便,也沒一個滿意的,就連奴婢也覺得他們配不上姑娘……不過現在好了,自從僖妃娘娘入宮,受了皇上盛寵,現在又有了身孕,咱們淮陽侯府的勢頭也跟著節節拔高,姑娘的親事想必很快就會有著落的,這段日子,已經有不少人家上門說媒了。”
連佩聽著這話,不知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彷彿被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愁霧,那張年華正好,花開正濃的嬌俏面容上,泛起一種請不請道不明的情緒。
這時,暖玉匆匆撥開梅枝,匆匆走了過來。
“姑娘,夫人喊您去福綿院用午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