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劉何看著自己的爹有些愣神。
劉管事跪倒在劉何旁邊,說道:“都是小人管教不嚴,才讓劉何受惡人唆使,助紂為虐,還請老夫人、侯爺、大夫人看在小人在府上伺候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繞了劉何一命……”
連姨娘看著劉何,袖中的手顫抖不已,她竟然不知,劉管事明面上替她辦事,實際上根本就是雲楚忱的人!
衡陽郡主對劉管事的話不置可否,開門見山的問劉何:“你在小書房伺候侯爺,昨晚是不是在侯爺的茶水點心裡動了手腳?”
梨兒聞言一怔,沒想到夫人開口不是問她們的事情。
她看向劉何。
劉何心虛不已,“回夫人的話,小人的確……的確是受人指使在侯爺的茶水裡放了些助眠的東西,但絕不會對侯爺有什麼傷害!小人敢拿性命作保!”
“哼,你的命?你的命值什麼!”
梨兒一聽劉何是被人買通,在大老爺的茶水中下了東西,頓時冷了臉色。
“我心裡原本還存著幾分僥倖,認為是有人知道了你我的事情,才假借你的名義給我遞了訊息,並藉此威脅,可竟然真的是你!你還給侯爺的茶水裡下了東西!”
這說明什麼?!
劉何分明是與人串通好了!
“你從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我的對不對!昨晚你與人裡應外合,目的就是要將我調離柳鶯閣對不對!”
劉何幾乎不敢去看梨兒。
梨兒惡狠狠的瞪著他,又是痛又是悔,“因為你!黃姨娘都被人給害死了!”
黃姨娘雖然有些潑辣,但對身邊的人是很好的,梨兒得知自己的疏忽讓黃姨娘送了命,心中十分自責,現今知曉居然還與劉何有關,如何能不恨他!
她看向衡陽郡主,說道:“之前奴婢被人利用,致使歹人有機可乘害了姨娘,心中雖然十分愧疚,但想到姨娘已經死了,奴婢不想因為此事再牽連劉何,才說謊去了茅廁。”
她紅著眼睛,說道:“但誰知此事還沒完,映秋今日偷偷到柴房找奴婢,讓奴婢咬死了昨晚將自己叫走的是大夫人身邊的卿羅,要不然就將奴婢與劉何的事情公之於眾,到時候我兩個都活不了!”
衡陽郡主尋常不會離開濯香院,甚至連雲楚忱的風瀾院也很少去,所以有什麼事情的時候,都是她身邊的大丫頭卿羅出來走動傳話。
所以映秋才讓梨兒咬住卿羅。
“奴婢自私,明知她圖謀不軌想要陷害夫人,卻為了自己和劉何的性命說了謊,奴婢知錯,請夫人懲罰。”
她被劉何欺騙,頗有些心灰意冷,因此說的十分痛快利索,一副聽從處置的模樣,倒顯示出幾分擔當。
事情至此已經十分明瞭。
劉何聽梨兒全都說了,也不敢再有所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的招了出來,“也是連姨娘身邊的映秋找到小人,說黃姨娘給連姨娘難看,她想讓黃姨娘吃些教訓,讓小人想辦法支開梨兒,並讓小人在大老爺的茶水裡放了點安眠的東西,以便行事……”
“哦?只是讓黃姨娘吃些教訓?”
“是,小人不敢隱瞞!映秋分明說不會要黃姨娘的性命,只是想嚇唬嚇唬她,給她個教訓,讓她長長記性,以後不敢再對連姨娘不敬……要不然,小人也不敢答應……小人也沒料到映秋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殺人,還是在侯爺的眼皮底下……”
連姨娘再也聽不下去了,說道:“映秋!我知道你與春平情同姐妹,你一直想替春平報仇,可春平是珠兒跟雙瑞害死的,你怎麼能對黃姨娘下殺手!”
這便是要將罪過都按在映秋身上了。
映秋見事情敗露,已經無可挽回,咬著牙跪了下去。
無論連姨娘能不能脫身,她都已經無可辯駁。
“是奴婢……當初春平撞破珠兒與雙瑞的姦情,被活活掐死,奴婢便一直懷恨在心,心心念念要為春平報仇,但珠兒和雙瑞已經被打死了,奴婢便將恨意轉到了黃姨娘和梨兒的身上。”
“映秋!你好糊塗啊!我身邊已經沒了春平,若再沒了你,我該如何是好啊!”
明明是害怕自己被攀咬,拉婢女出來背鍋,卻還能說的主僕情深,將害命說成報仇,雲楚忱實在佩服來那姨娘臨場應變的能力。
不過,她怎麼會讓這個禍害輕易矇混過去,“映秋,既然前後都是你在計劃,那麼殺害黃姨娘的時候,是誰跟你一起動的手?”
映秋咬唇,“只有奴婢自己。”
“你說謊,黃姨娘雖然生的纖瘦,也不是你一個人能輕鬆制服的。”
映秋強加辯解道:“奴婢是趁她不注意,先將她打暈了之後才用繩子勒死的。”
“就算是這樣,你又是怎麼以一人之力,將她掛到房樑上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