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郡主聽到這裡眼神一凝,再看向連姨娘時,眸光中全是寒意。
一定是有人知道了梨兒跟劉何的私情,於是利用這一點,將梨兒給調走了。
因為有珠兒的前車之鑑,梨兒哪敢將自己與劉何私下偷偷見面的事情給說出來,便說自己去了茅廁。
可今日為何又突然反口,說卿羅將她喚走的呢?
自然是有人再次用劉何的事情威脅了她。
衡陽郡主半點不容情,“你接著往下說,你與劉何平日如何傳遞訊息?可有她人知曉?方才又為何反口咬住卿羅,從頭到尾說個清楚明白,若有半個字不實,我現在就割了你的舌頭!”
“就是在二門那裡,有一塊活動的牆磚……若有什麼話,他便寫在紙上……”其實她也是清早發現黃姨娘吊死之後,才後知後覺昨晚自己是被人給利用了,但她哪裡敢說。
“其實,奴婢也不知道是劉何騙了奴婢,還是有人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假借劉何的名義給奴婢傳了訊息……”
“那麼,你方才又是為了什麼說謊?說卿羅將你叫到了濯香院?”
梨兒抿了抿唇,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是連姨娘身邊的映秋,她找到奴婢,以劉何的事情相威脅,讓奴婢說自己是被卿羅姐姐叫走的……”
映秋聞言面色陡變,衝她吼道:“你胡說,我一直在瓊華院伺候姨娘,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連姨娘沉眸道:“這賤婢不知受了誰的唆使,一見事情說不清,便開始胡亂攀咬,企圖混淆視聽,老夫人千萬別被她騙了。我看,還是將她拉出去杖責,打到她說實話為止!”
梨兒猛地抬頭,就見連姨娘目露兇光,死死的盯著她。
事到臨頭,再瞞下去是不可能的了,梨兒乾脆大膽的看著映秋,說道:“映秋,你今日去柴房找我的時候,落下了這個!”
她從袖中取出一隻荷包出來,“映秋,這個是你的吧!”
靛藍色繡著蓮花的荷包靜靜躺在她的手掌上,十分精緻,卻似乎有著巨大的殺傷力,讓連姨娘同她身邊的映秋倏然變了面色。
雲挽心暗暗心驚,拽了拽身邊的雲千亦,雲千亦卻只一味的低著頭。
連姨娘咬牙道:“老夫人,單憑這賤婢一句話,根本不足以讓人信服,誰知是不是夫人早有謀算,讓人偷了這荷包故意讓著梨兒演了這一齣戲,好反咬婢妾一口!”
“連姨娘,真是人嘴兩張皮,怎說怎有理,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顛倒黑白麼?方才這丫頭出言指認卿羅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單憑她一句話,不足以讓人信服呢?”
衡陽郡主久不理事,可畢竟在深宮中長大,面對咄咄逼人的連姨娘,絲毫不亂陣腳,廢話不多說,字字直指要害。
連姨娘滿臉不服,“婢妾倒不知,夫人竟如此善辯,還說不是早有準備?”
“夠了!”
衡陽郡主還沒說話,雲泓遠便看著連姨娘說道:“靳哥兒還在昏睡,你還在有心思在這裡胡亂攪合!”
“侯爺……靳哥兒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啊!”連姨娘委屈極了,淚眼盈盈的望著雲泓遠,“有人要謀害靳哥兒,難道侯爺不該查個一清二楚嗎?”
“什麼謀害,不過是你憑空臆想出來的,就算是有人殺了阿楹,也未必與靳哥兒有什麼關聯!”
衡陽郡主看了雲泓遠一眼,心中冷笑不已,暗道:“言辭裡具是提醒連姨娘適可而止,這是要草草了結此事?”
不過雲泓遠護著連姨娘,她心下也沒什麼失望,她對這個男人早就沒有什麼期待了。
雲泓遠見到衡陽郡主的冷眼瞟過來,心中一頓,她一定是誤會自己了!
他真沒有半分護著連姨娘的意思,只不過是覺得連姨娘胡攪蠻纏實在磨嘰,想讓她不要再折騰了,煩死了!
不過衡陽郡主很快將眼神收了回去,其中的不屑簡直不要太明顯。
雲泓遠忽然心中竟然升起那麼一絲委屈,他這次真沒有偏心的意思……
“來人,將劉管事的兒子劉何帶到這裡來!”衡陽郡主不去看任何人,冷冷的吩咐道。
若擱在從前,她還真是懶得看這對狗男女演戲,不過現在,她還就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映秋聽要帶劉何過來,臉色愈發煞白了幾分。
連姨娘暗道,怎麼這個賤人今日這般難纏!
雲楚忱心中冷笑,殊不知你們母女打著讓我們掉以輕心的算盤,我們又豈會讓你們如願?
劉何很快被人帶了過來。
跟隨他來的還有府裡的劉管事。
劉何正在猶豫著怎麼開口,卻忽然聽自己的父親說道:“何兒,你做下這等事,對不起大夫人,也對不起侯府,你就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