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忱雙眼一眯,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梨兒是害怕,但她卻知道,梨兒根本就是心虛!
連姨娘眼底滿是冷厲,“梨兒,將你之前與我說的話再跟老夫人和侯爺清清楚楚的說一遍!”
黃姨娘吊死在房樑上,梨兒已經被審過了好幾遍,不過老夫人並不太在意黃姨娘的死活,所以審問也沒費什麼心思,總之得來的仍是當時那幾句話。
可這會連姨娘單單將她提過來,定是梨兒說出了什麼新鮮東西。
“奴婢……”
梨兒在這麼多人面前被無數目光瞪著,心中害怕的要命,尤其是衡陽郡主面無表情冷傲蔑視的模樣,實在令人膽寒。“奴婢”了半晌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梨兒,事到臨頭,你還要吞吞吐吐,是覺得主子們治家的手段太過仁慈了嗎?你還不快些說出實情!”連姨娘察覺到梨兒的膽怯,厲聲道:“黃姨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梨兒終於受不住壓迫,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抽泣著將話說出了口:“奴婢離開過片刻,卻並非是去茅房了,而是夫人將奴婢叫了過去……”
這般簡短的話,另所有人紛紛變色。
原本與衡陽郡主毫無關係的兩件事,經梨兒這一句話,全都緊密的聯絡了起來。
黃姨娘的死原本沒什麼可計較之處,可若是有人故意將梨兒調走,那就完全不同了。
分明是蓄意謀害。
衡陽郡主卻面色鎮定,冷笑道:“那你倒是說說,我使何人去傳喚的你,又與你說了什麼?”
“是……是卿羅姐姐來換奴婢的,說夫人有事要問奴婢,可奴婢跟隨她到了濯香院之後,她進去看了一眼,出來卻說郡主已經睡下了,讓奴婢先回去,等明日再說。”
卿羅是跟隨衡陽郡主從宮中出來的,什麼場面沒見過,聽她攀咬上自己,也不驚慌,說道:“梨兒,你的意思是說,昨天晚上,我去柳鶯閣傳話,將你叫到了濯香院?”
“是。”
卿羅聽見她的回答淡淡一笑,不說話了。
“怎麼,無可辯駁麼?”
連姨娘一聲冷笑,話是對著卿羅說的,目光卻有意無意的落在衡陽郡主身上。
衡陽郡主連瞥都沒瞥她一眼。
這時,卿羅在開口說道:“姨娘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
一直默不作聲的雲千亦突然開口打斷她:“你一個奴婢,竟用這等語氣與姨娘說話,難不成母親身邊的丫頭也比府中的其他主子高人一等不成?”
她語氣沒有質問,沒有憤怒,只是平靜的陳述,卻清楚的表情了衡陽郡主仗著自己的身份,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分明是想挑起雲老夫人唯一對衡陽郡主不滿的地方。
雲楚忱看著她,心道,“雲千亦果然比雲挽心的心眼多多了!”
然而……
雲楚忱眼中露出一抹嘲諷。
“跳樑小醜,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雲老夫人毫不留情的呵斥道。
雲千亦一聽這話,便知道此事不成了,抿住唇不再說話。
一旁跪倒在地的雲挽心驚愕的看著雲老夫人:“祖母?您難道要包庇殺人兇手嗎!”
衡陽郡主之前做的鋪墊實在是太足了,雲老夫人根本就不想聽這些有的沒的,“夠了!什麼殺人兇手,昨晚卿羅一直在南華堂,何時去了柳鶯閣?簡直是睜著眼睛編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