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妃一邊伺候他穿衣,一邊在心裡腹誹,皇上好不容易來這一趟,如今不僅要跟後宮諸嬪妃搶男人,還要跟公主搶爹!
這叫什麼事啊!
李肇急急忙忙出了臨沅殿,宮人們雜亂的腳步聲漸漸有序起來,飛也似的抬著御攆往凜霜殿去。
待他到了平遙公主面前,平遙公主已經哭得背過氣去。
李肇大驚:“到底出了什麼事?公主怎麼會這樣?”
隨侍的女醫答道:“公主身子本就虛弱,方才心潮起伏之下,有些受不住,便昏厥過去。”
眼見皇帝就要大怒,女醫連忙說道:“奴婢已經給公主施針,想必片刻就能醒來。”
李肇聞言才鬆了一口氣,上前幾步做到昏迷的平遙公主身邊,“攏煙,你形影不離伴隨公主,可知公主心中到底有何心結?”
攏煙輕聲答道:“回皇上,公主身子虛弱,尋常不能外出走動,身邊親近的人少,您國事繁忙,也不能常常來陪伴公主,只有大殿下會時不時來跟公主說說話,今日殿下大婚,公主便覺得,往後殿下有了皇子妃,以後還有會孩子,能顧著她的時候便少了,多思多慮之後,便做了夢……”
李肇聽的直皺眉頭,“做了什麼夢?”
“公主夢見了賢妃娘娘,要帶她……到那邊去。”
“荒謬!”
李肇有些發怒,但看見平遙公主昏迷之中還皺著眉頭,便心疼起來。嘆了一聲說道:“這孩子可憐。”
攏煙站在一旁,看了平遙公主一眼,見她似乎就要醒來,說道:“皇上,奴婢有一言,不知該不該說。”
“可是為了公主?你說。”
攏煙欠了欠身,說道:“公主殿下最大的心結不過是害怕被冷落,苦於沒有親近之人陪伴……皇上,何不為公主尋一駙馬?”
“駙馬?”李肇一皺眉,“公主病身不愈,朕還從未想過此事。”
攏煙道:“奴婢知道皇上的顧慮,但皇上想一想,公主身邊有了親近之人陪伴,從此與駙馬舉案齊眉,便也去了心病,身子說不定就好了呢?”
“此言也有道理。”
正說到這,平遙公主幽幽轉醒,看見李肇,委屈的喚道:“父皇……”
李肇放低了聲音,說道:“傻丫頭,不過是個夢,也值得你哭成這樣?”
平遙公主抽噎道:“平遙雖然也很像見到母妃,可平遙也不想離開父皇,離開皇兄……”
“盡說些傻話,那夢,也不過是你多想了,你母妃怎麼捨得讓你年紀輕輕就舍離人世?”
平遙公主心結未解,怎麼勸也無法開懷。
李肇心中琢磨,駙馬一事興許可行。他輕聲細語安慰了一會,說道:“你早些休息,待你好些,父皇帶你出去玩。”
平遙眼睛一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