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善?哼,她若是溫善,能在群狼環伺的宣永候府順利長大,還能名滿長安,笑話!那分明是個狡猾的小狐狸!連我都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應對!說!你都對那丫頭說什麼了?”
“老夫人,奴婢真的什麼都沒說……”
果兒幾乎被扎的昏厥過去,但她知道,自己若是說了實話,今晚也許不能活著走出這間屋子。
此時,晉亭也聽出了些許眉目,他震驚的看著魏老夫人的動作,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個老太婆也太惡毒了些!何況這婢女不過是跟人多說了幾句話!
思忖間,魏老夫人的銀針終於停在了半空,她眯縫著雙眼仔細的看果兒的神色,似乎在辨認她到底有沒有說謊。
片刻,她放開果兒的頭髮,坐回到椅子上去,說道:“小丫頭,你千萬不要對我說謊,倘若雲魏兩家的親事有什麼變故,我定會剝了你的皮!”
這句話,是許多氣頭上的人都會說的一句恐嚇,但果兒卻知道,魏家不止有一個人被剝了皮。
她下意識的轉頭去看牆上掛著的那幅畫。
那是一幅仕女圖,作畫之人下筆如神,那仕女的臉如同真人的面板一般細膩。
隨著她的目光,屋外的幾個人也都調整視線的角度朝那副畫看去。
即便魏老夫人和果兒都沒有說出口,可看這意思,那幅畫竟然是在人皮上作的!
一瞬間,雲楚忱只覺得脊背發涼,頭皮發麻!
晉亭也瞪著那幅畫,幾乎忘記眨眼,一順不順的盯著,彷彿下一刻就會有個女人從那畫裡面走出來!
“我之前竟沒看出來……”
雲楚忱下意識哆嗦著說出這句話,卻沒有控制好聲音,屋子裡的魏老夫人好像聽到了一絲動靜,抬頭往窗子這邊看了過來。
雲楚忱嚇得一仰頭,晉亭連忙錯身接住她,又給南松遞了個眼色,四個人瞬間換了位置躲到了院子的暗處。
緊接著,屋子裡傳來腳步聲,片刻之後,魏老夫人走出屋子問:“誰在外面。”
無人應答。
雲楚忱幾個人躲在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喘。
魏老夫人靜靜站了片刻就返回了屋子,幾人聽她對果兒說道:“你走吧,記住我說的話!”
果兒如蒙大赦,“是,老夫人,奴婢不會亂說話的!”
雲楚忱見果兒幾乎是逃出了魏老夫人的院子,等了一會,屋子裡的燈滅了,晉亭低聲道:“走。”
幾人原路離開了魏府,走出老遠,大家才放開呼吸。
晉亭看著雲楚忱,“你什麼時候發現魏家有問題的。”
雲楚忱的心還在狂跳,深呼吸了幾口氣才說,“就是最近。”
“所以?”
“所以我要退親,我要想辦法擺脫魏家的親事。”
大概是驚喜與驚駭交織的原因,晉亭的臉瞬間扭曲,“退,退親?”